果然,池唐打開袋子,翻出藥片,直接往嘴里放,準備干咽。游余起身拿了熱水瓶,倒了杯水,默默推到池唐手邊。
池唐有個獨門絕技,干咽藥片,但這次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嗓子太干,翻了車,沒能咽下去,差點哽住,只能端起那杯剛才沒準備理會的水,大口喝了。
游余已經(jīng)拆了打包的粥,“喝點粥再休息吧。”
池唐難受的時候心情就特別不好,心情一不好脾氣就非常差,不想理人,但剛才礙于形勢喝了人家倒的水,現(xiàn)在不好意思翻臉,只木著一張臉捏著杯子沒反應。
她看那粥,以為是游余在外面早餐店買的,想到她平時吃白飯啃饅頭的模樣,從不知浪費是什么的池唐,忍著不適喝了半碗。
大概是報答她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禮物,這樣一想,要是不喝豈不是這事沒完了。
自覺已經(jīng)了斷恩怨的孤狼池唐,爬上上鋪躺下,給自己的同桌留下一個冷酷的背影。
游余:蔫蔫的,看來是真的很難受了。
她收拾了一下粥盒子,坐在桌上繼續(xù)學習,只是相比以往的沉溺,現(xiàn)在時不時會抬起頭看一眼池唐。
池唐發(fā)著燒,睡夢中出汗,經(jīng)常煩躁地把被子卷成一團擠到一邊,游余踩著床沿,不厭其煩一次次給她蓋上。有一次池唐被她蓋醒了,渾身散發(fā)著暴躁的氣息,“我不蓋。”
游余就抓著欄桿認真問她:“那你喝熱水嗎?”
池唐憤怒地錘了一下床。
游余的手搭了搭她的腦門:“要去醫(yī)院嗎?”
池唐卷起被子蓋住腦袋,不理人了。
游余回去寫試卷,寫著寫著,臉上露出一個忍俊不禁的笑,又用手捂住了沒發(fā)出聲音。
最終還是沒有去醫(yī)院,隔日早上,池唐就退燒了,一掃之前頹喪陰郁的病氣,又成了平時那個不太愛理人,看上去酷酷的少女。她搬了椅子坐在陽臺,背對著太陽,垂著一條腿打游戲,耳機掛在耳朵上。
她玩手機入迷的時候,會放松下來,不自覺跟著耳機里的歌哼唱出聲,游余解題的思路一頓,靜靜聽著那小聲的哼唱。她不知道這是什么歌,但這歌很好聽,池唐唱起歌來很好聽,嗓音清凌凌的。
手機震動了一下,池唐的歌聲停住,她點開微信,看見她爸給她轉了一千塊,讓她自己在外面買吃的。
一直都是這樣,她爸罵她打了她,她離開家四處游蕩,等到她爸覺得她在外面應該反思的差不多了,就給她些錢,這是一種變相的打發(fā),對于那兩巴掌的交代。
她們曾經(jīng)爆發(fā)爭吵,她爸理直氣壯地說:“我打你怎么了,我還給你錢了,你還不滿意?你還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