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狗立刻高舉雙手:"我掃!這就掃!",說著抄起廊下的掃帚就干。
吳老狗動作麻利地劃拉了幾下瓜子殼,嘴上卻不停:"二爺您瞧見沒?今兒這出戲可比梨園的精彩!"
掃帚"唰唰"聲中,他眉飛色舞地比劃起來:"開場是苦肉計——您家徒弟那咳血咳得,嘖嘖,比戲臺上的老生還賣力!"
"我剛看見的時侯還尋思著,二爺今兒下手挺花哨???",吳老狗朝著二月紅擠眉弄眼。"合著你是早發(fā)現(xiàn)了是吧?"
二月紅不置可否。
"我在墻角看戲,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對勁,我我就生生瞧著那后生迎著你的水袖撞上去,挨了一記狠的。",吳老狗停下來,瞅了二月紅一眼,"你猜怎么著?那后生被摔在青石板上,卻偏頭朝院門方向咳了口血沫。"
二月紅抱臂而立,指尖的石子轉(zhuǎn)得飛快。
"我就順著視線一瞅——喲,墻角露著半截藕荷色裙擺,小姑娘手指都快把磚縫摳穿了。"
"中間你怎么停下了,你也發(fā)現(xiàn)那小姑娘了是不是?",吳老狗喝了一口茶水,接著說。
吳老狗一臉神秘莫測,"你不知道吧,就在你看向小姑娘的方向的時侯,那小子趁機又往地上多蹭了點灰,把衣襟扯得更破些。"
吳老狗想拍拍二月紅的肩膀,二月紅迅速躲開,吳老狗拍了個空,他倒也不生氣。"二爺啊,您這徒弟是跟您玩苦肉計呢。"
"中場是美人救英雄——"吳老狗掃帚一挑,學林見微在陳皮面前的姿勢,"那丫頭護犢子的勁兒,跟母雞似的!"
石子突然破空,"啪"地打在掃帚柄上。
"哎呦!"吳老狗縮手,又嬉皮笑臉湊近:"最絕的是結(jié)局!您徒弟被戳穿怕疼時,那表情。。。"他忽然捏著嗓子學陳皮,"。。。其實也沒那么怕~"
"年輕真好。"吳老狗把狗籠塞給二月紅,"二爺,要不咱去喝茶?"
【紅府夜話】
丫鬟甲:"聽說陳公子半夜傷口疼,林姑娘去照顧了。"
丫鬟乙:"何止!我瞧見煎藥的爐子都挪到陳公子窗下了!"
……
燭火漸弱,林見微伏在案幾上睡著了,手里還攥著半截未搗完的藥材。月光透過窗紗,在她疲憊的眉眼間灑下銀輝。
陳皮輕手輕腳地起身,哪還有半點重傷員的模樣。他蹲在林見微身前,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紅腫的手指。
他蹲在林見微身前,指尖懸在她紅腫的指節(jié)上方,竟不敢觸碰。那些細小的水泡泛著血絲,掌心還有幾道被藥碾劃出的紅痕——全是今日為他折騰出來的。
陳皮喉頭發(fā)緊。
他本意只是想讓她多看看自已,哪曾想這丫頭實心眼到這種地步。
煎藥、搗材、換繃帶。。。。。。
"。。。。。。蠢死了。"
他低罵一聲,卻抖著手去夠藥箱。瓷瓶相撞的輕響驚得他立刻回頭,確認林見微還在熟睡,才敢繼續(xù)動作。
【叮!情緒掃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