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她就在身邊,可我卻覺得她離我那么遠。醋意瘋狂滋長,纏繞住心臟,勒得生疼。我無法再維持那副從容的假面。
“還喜歡我嗎?”
我聲音干澀得厲害,“要不要在一起?”
我們在一起了。真好。
我的世界,終于再次被那團彩色的泡泡充記。
我把她帶到了鋼琴前。掀開琴蓋,指尖觸碰熟悉的冰涼。Falling
You。
她湊過來,手指在琴鍵上胡亂按著,發(fā)出不成調(diào)的叮咚聲。
我側(cè)過頭看她,“好好好,這三個鍵,給你玩。”
指尖點了點高音區(qū)三個相鄰的琴鍵。
后來,我的女朋友變成了我的妻子?;槎Y盛大,賓客如云。喧囂、祝福、覬覦、探究……所有聲音都模糊成了背景。我的世界里,只有穿著潔白婚紗的她。
“二爺爺,二爺爺!”
一個稚嫩的聲音由遠及近。是小優(yōu),吳邪的兒子,蹦蹦跳跳地跑過來,好奇地打量著坐在鋼琴前的我,以及那架蒙著厚厚灰塵的琴。
“二爺爺,”
小優(yōu)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小心翼翼地拂過琴鍵,“這三個鍵上面為什么沒有灰啊?”
我的目光落在那三個鍵上,“那是……”
“給一位故人留的?!?/p>
小優(yōu)仰著小臉,“那位故人呢?”
故人……我恍惚了一下,“她……去買奶茶了?!?/p>
小優(yōu)眨巴著大眼睛,困惑地皺起小眉頭,“可是二爺爺,我記得附近好像沒有奶茶店啊?”
是啊……附近沒有奶茶店。
“哦,”
我垂下眼,看著自已微微顫抖的手,“我怎么忘了呢……”
小優(yōu)沒察覺到我的異樣,他興致勃勃地湊近:“二爺爺,你可以彈琴給我聽嗎?爸爸說您彈得可好了!”
我抬起手,枯瘦的手指懸在那些熟悉的黑白琴鍵上方。曾經(jīng)能輕易駕馭復(fù)雜樂章的手,如今連抬起都顯得費力。
我緩緩收回手,將它放在膝上,“不了,小優(yōu)……二爺爺已經(jīng)……彈不了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