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居的小院里,幾株翠竹沾著露水,空氣清冽又帶著點早市飄來的煙火氣。
自從吳邪和林見微結(jié)婚后,這間老鋪子似乎也沾染上了新主人的生氣。此刻,二樓的臥房里還靜悄悄的,新婚燕爾,總有些賴床的特權(quán)。
廚房里,王胖子系著那條印有“怕老婆光榮”的粉色圍裙,灶臺上,兩口鍋正“滋滋”作響,一口煎著金黃酥脆的生煎包,香氣霸道地彌漫了整個一樓,另一口鍋里熬著稠糯的白粥,咕嘟咕嘟冒著暖心的泡泡。旁邊的大盤子里,堆著小山似的油條、豆?jié){、還有幾樣清爽的小菜。
“哎喲喂,天真這小子,娶了媳婦兒就忘了兄弟,這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起!”
王胖子一邊熟練地給生煎包撒上黑芝麻和蔥花,一邊對著空氣“控訴”,嗓門洪亮,中氣十足,“還是胖爺我心疼你們!瞧瞧,地道的杭城早市精華,都給你們搜羅來了!這生煎,老王家排隊王,這油條,張記祖?zhèn)魇炙?。嘖嘖嘖,胖爺我親自出馬,那分量,那優(yōu)惠……”
他得意地顛了顛鍋,油星四濺,嚇得他趕緊往后一跳。
張起靈院墻上,目光似乎落在院子里的翠竹上,又似乎什么都沒看。
又過了約莫一刻鐘,樓梯上終于傳來腳步聲。
吳邪揉著呢眼睛,打著哈欠下來了。他穿著家居服,頭發(fā)還有點亂翹?!芭肿??這么早?什么味兒這么香!”
食物的香氣瞬間驅(qū)散了他的睡意。
“廢話!不早能買到這口熱乎的?”
王胖子端著兩大盤生煎包走出來,像獻(xiàn)寶一樣,“趕緊的,叫弟妹起床!涼了可就辜負(fù)胖爺我一片苦心了!”
吳邪探頭往角落看了一眼,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就揚了起來:“小哥,早啊?!?/p>
雖然知道可能得不到回應(yīng),但打個招呼是習(xí)慣。
果然,張起靈只是極其輕微地抬了下眼皮,算是回應(yīng),然后又恢復(fù)了那副入定的模樣。
“他幾點起的?”
吳邪小聲問胖子。
“我進(jìn)門時他就擱那兒了!”,
胖子壓低聲音,“跟長墻上了似的,也不嫌涼。不過小哥嘛,正常?!?/p>
語氣里是習(xí)以為常的包容。
這時,林見微也下來了。她穿著柔軟的針織開衫,長發(fā)隨意挽著,臉上還帶著剛睡醒的紅暈。“胖哥早!哇,買這么多?”
她看到記桌的早餐,眼睛一亮,“辛苦胖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