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zhuǎn)著茶杯笑:"爛白菜想拱翡翠白菜,總得先腌入味。"
7。
文錦二十歲生日那晚,我?guī)シ藕訜簟K自诎哆厡懽謺r,我偷看到燈上"父母安康"四個字,最后一筆還畫了只歪歪扭扭的小狗。
"吳三省。"她突然轉(zhuǎn)頭,河燈映得她眉眼如畫,"要是敢對我不好。。。"
我立刻舉手發(fā)誓:"讓你爹把我剁了喂狗。"
她瞪我,自已先笑了。月光混著燈火淌進她梨渦里,我恍惚聽見宿命落鎖的咔嗒聲。
8。
提親那天,陳皮在正廳擦了一上午刀。
林見微倒是笑吟吟的:"聽說你把祖?zhèn)饔衽宥嫉洚?dāng)了,就為買文錦夸過的那對琺瑯彩瓷瓶?"
我跪得筆直:"是。"
"要是以后。。。"
"沒有以后。"我抬頭看屏風(fēng)后晃動的裙角,"我死了,魂都歸她。"
陳皮終于冷笑出聲,刀尖挑起我的下巴:"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后來文錦告訴我,她爹當(dāng)夜去了祠堂,對著她早逝祖母的牌位喝到天亮。
9。
新婚夜我緊張得打翻合巹酒,文錦自已掀了蓋頭來擦。喜燭下她金線密繡的嫁衣閃著細碎的光,我突然想起茶館初遇那天。
"笑什么?"她掐我胳膊。
我握住她手腕,鈴鐺聲叮咚作響:"我在想,爛白菜也有春天。"
她低頭咬我喉結(jié),含糊道:"。。。閉嘴。"
夜風(fēng)卷著海棠花瓣撲在窗紙上,像句溫柔的嘆息。
ps
某日回門,陳皮盯著文錦腰間新掛的荷包——針腳歪斜的鴛鴦戲水,明顯是林見微的手藝。
"爹,好看嗎?",文錦難得露出小女兒情態(tài)。
陳皮沉默半晌,突然從懷里掏出個更丑的荷包,看針法絕對是通源師承。林見微紅著臉去搶,被他躲開揣回心口。
忽然理解文錦的倔強從哪遺傳的了。林見微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