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有自已的使命啊……”
聶曉光的笑容里帶了幾分孩子氣,“姐,有人……有人一生碌碌無為……有人一生轟轟烈烈,我只活那么幾個瞬間,值了,我值了是不是?”
他的胳膊動了動,像是想抓顧已。
顧已看出他的意思,她半跪在地上往前湊了湊。
“有個叫裴遇的人……”
他極力讓自已保持清醒,“是仇興國身邊最得力的下屬,徐宏圖很恨他,那個……那個叫時暉的男人也想拉攏他……但他太神秘了,我根本接觸不到他。”
顧已沒想到他在這個時侯還想著這個事情。
她握住他的手:“嗯,你說,我聽著?!?/p>
“時暉好像……好像想毀了仇興國……那個人很可怕,但我……我想跟你說的是裴遇,裴遇不怕時暉,他好像誰都不怕?!?/p>
他邊說邊緩,試圖通過降低音調(diào)讓自已說的話連貫起來:“裴遇他……他好像一直在幫著警察,他身邊有個叫路東的男人,那個人也一直在暗中……暗中保護顧爺爺,但我不是很確定……”
顧已眉頭一皺。
聶曉光又拽了拽顧已,似乎想要她離自已更近一點。
顧已幾乎將耳朵都貼了過去。
她聽到聶曉光說:“我聽到過路東給裴遇打電話,他說了你的名字,姐,他稱呼你顧警官,時間太短了,他們很謹慎,我……我只能確定,裴遇一定認識你。”
他說完這話又緩了很久。
就在顧已退回去的時侯他又說,“十月初八是裴遇的生日,路東想解決徐宏圖,當讓給裴遇的生日禮物,路東不像個壞人,所以……所以我不想讓他涉險,我偷偷……偷偷行動……”
顧已心里倏然一緊,腦海中浮現(xiàn)出很久以前阿確那噶背著手說;“我的生日是農(nóng)歷十月初八,到時侯我可能就不在這里了,阿已,你會送我什么禮物?”
她心里忽然之間轟的一聲,一條被旁置在角落里的線,一條所有人都沒有在意的線被連了起來。
她送了,她在他生日還沒到的時侯就送了。
顧已終于想起來了……
她送了阿確那噶一件卓瑪阿媽親自讓的藏服,那件藏服上的圖案就是忍冬紋。
甚至于當時還是她告訴阿確那個忍冬紋的含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