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慢慢清醒,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灑進來,京一沉重的眼皮顫動了幾下,艱難地睜開一道縫隙開始逐漸清晰。
“咳…”喉嚨干澀得發(fā)癢,輕咳了一聲。
素白的門半開,清晨微涼的空氣流淌進來,帶著松木和泥土特有的氣息。
室內(nèi)簡潔到了近乎空曠的程度,深褐色的木質(zhì)墻壁,沒有任何裝飾,墻角立著一個簡潔的黑漆刀架,自己身下是柔軟干燥的墊褥,身上蓋著干凈卻略顯陳舊的深藍色薄被。
如此日式傳統(tǒng)的和室,不是蝶屋那充滿藥草香和少女氣息,掛著蝴蝶掛飾的房間。
她試著動了動手指,身體出奇地輕松,沒有預(yù)想中撕裂般的劇痛,只是肩胛處還殘留著一絲絲奇怪的、類似于深層肌肉被凍過的僵硬酸脹感。
她撐著胳膊,一點點坐起身來。
幾乎在聲音響起的瞬間,靠近門邊、靜立一道身影轉(zhuǎn)了過來。
那人背對著門外的光,挺拔的身形穿著深藍色的鬼殺隊制服,外罩那件她昏迷前死命攥住的、半黃綠色相間龜甲紋與緋紅紋錯落拼接而成的羽織。
光線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輪廓,垂順的黑色中長發(fā)有幾縷滑落額前,遮住了部分神情,卻遮不住那雙投過來的沉靜的藍眸。
是富岡義勇。
她掙扎著想坐起來,身體卻還有些發(fā)軟。
義勇見狀,上前一步,伸出手輕輕扶了她一把,掌心的溫度透過衣物傳來,意外地讓人安心。
這一下動作沒有任何猶豫以及多余的觸碰感。
京一借著那股力道坐穩(wěn),帶著剛醒來的茫然和殘留的驚悸,環(huán)顧著這間陌生的屋子,下意識脫口而出:“這里是?”聲音還帶著睡醒的沙啞。
富岡義勇收回了手,順勢將手放回身側(cè)。他微垂下眼簾,目光落在京一帶著困惑的臉上,薄唇微啟,吐出的字句和他的人一樣沒什么溫度,簡潔到了極致的話。
“富岡邸?!?/p>
那雙冰藍的眸子平靜無波,似乎在陳述一個無需解釋的事實。
“我…家?!贝蟾攀窍氲健案粚 边@個詞可能過于簡潔,他又補了兩個字。
“富岡。。?!本┮徽A苏Q?,正想說什么,卻被義勇接了話頭。
“富岡義勇,我的名字?!彼坪醪煊X到她想說什么,主動報上了姓名,語氣沒有波瀾。
京一眨了眨眼,徹底懵了。
她微微歪過頭,抬眼打量眼前這張年輕卻過分冷硬的面孔,心里的怪異感更甚。
義勇先生說話的方式當(dāng)真是,嗯…獨特?明明看著挺正常的一個人,怎卻又透著一股莫名的認真?
她定了定神,也報上自己的名字:“谷口京一,我的名字?!?/p>
說完,她似乎覺得需要解釋一下補充道,“謝謝你…照顧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