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闕捏住眉心。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成全這兩人的婚姻大事。
聞闕在心中迅速劃定了幾種折騰國師的新辦法。
姜晏見他走神,自覺無趣,托著腮講起正事來:“我得了信兒,宿家要把十三娘送與秦知意做側(cè)室。他們藏著掖著的,外面也聽不到風(fēng)聲,我告訴你,你自己查驗(yàn)罷?!?/p>
聞闕眸光微動。
消息自然是蟬奴遞給姜晏的。她咕噥:“平白無故的,誰家爹娘想不開,把好端端的女兒送給老男人呢?!?/p>
又笑,“宿成玉想請你為他操持冠禮。過不了幾天,肯定要來找你。甭管他文章寫得好不好,話說得動不動聽,你別答應(yīng)他,好么?”
對上姜晏期待的目光,聞闕遲了一瞬,回答:“我自有判斷。”
姜晏輕輕哼了一聲。
她不喜歡這個答案,跳起來捋平裙擺,就要離開。聞闕下意識伸手阻攔,卻不知自己為何要攔。姜晏險些撞上他的手臂,關(guān)鍵時刻抬手格擋,軟軟指腹搭在緊繃的臂膀間。
隔著單薄布料,彼此都能感覺到彼此的體溫。
“聞子鳩。”
姜晏扭頭,清亮的眸子望進(jìn)聞闕的心。
“你欠我一個人情呢,別忘了呀。”
因?yàn)槟慷昧耸覂?nèi)淫靡的交合,聞闕曾允諾為姜晏做一件事。一件他能做到的事。
“我真希望盡快能用到這個人情。這樣的話,前塵往事就能一筆勾銷,誰也不用惦記著。”姜晏手指蜷縮,像貓爪子似的,輕輕勾過聞闕的手臂,“總是惦記著,多難受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垂下眼簾,脊背挺得很直。
語氣低落不安,模樣卻是逞強(qiáng)的。
就仿佛,先前的放松自在,理直氣壯,全都是撐面子的假象。
聞闕喉頭一梗,道歉的話語隨即凝在舌尖:“對不……”
“那我走啦。”
姜晏打斷他,微笑著擺擺手,拎著裙子匆匆跑出房間。
獨(dú)留聞闕一人,怔怔然站在原地,維持著伸臂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