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闕位高權(quán)重,自然少不了護(hù)衛(wèi)。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能長期留在他身邊的,都是極其忠誠的武者。
葉舟道:“葉蜂已自行領(lǐng)罰。”
聞闕淡淡嗯了一聲,將請柬扔在旁邊,繼續(xù)勾畫朱線。紅底描金的請柬歪歪疊著,露出邊角落款。
——陵陽。
***
又是一個大晴天,姜晏帶著三姊出門,去香云坊挑布。
她在家里待得膩,瞧見程無榮就心煩,看朱鷺也煩。球球懷了崽子,整日懶洋洋地不愛動,姜晏沒法鬧它,因為姜三衣裙素淡,便將人拉出來挑布料做新衣裳。
姜三娘不愛出門,上次出來,還是一個半月前。那時姜晏帶著她相看男子,侯夫人挑的四家郎君長得都有模有樣,然而親自觀察一番,便教人極為失望。有的喜歡玩弄婢女,有的眠花宿柳,還有個男女通吃蓄養(yǎng)孌童的。
侯夫人自然也不樂意這樣的人家,全都否了重挑。姜三娘求清凈而不得,整日在家懨懨的,仿佛看破紅塵。
姜晏把人弄到香云坊,卻不耐煩挑布匹花紋,只將順眼的緞子扔給三姊,要她自己選。
姜三娘只好定了顏色最簡單的兩匹。
“晏晏沒有喜歡的么?桐花宴要到了,京中許多貴女都在準(zhǔn)備頭面呢?!?/p>
桐花宴?
姜晏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的確有這么個宴會。好像是先帝在位時搞出來的玩意兒,日子定在秋分時節(jié),洛陽城中未婚未嫁的年輕男女聚在一起談詩論道,舞劍鼓琴,可以鬧到月上中天。
歸根結(jié)底,就是放開了玩。
“不是這樣啊。”姜三娘聽著姜晏的解讀,好笑又無奈,“桐花宴畢竟不是上巳節(jié),能赴宴的年輕人,都是有些底蘊的?!?/p>
要么有才,要么有錢。
家世,才干,容貌,便是赴宴的資格。
“桐花宴四年一次,上次有士子論辯極為出色,被太子相中,做了近臣。”姜三娘扯扯姜晏袖子,壓低嗓音道,“這次……聽說陵陽公主要來呢?!?/p>
陵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