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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母女如陌路（第2頁）

這時程瑤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邊磕頭邊替程微求情：“母親，請您息怒，都是我的錯，是我替三妹梳妝的，您要責(zé)罰，就責(zé)罰瑤兒吧！”

她伏地磕頭，咚咚有聲，程微下意識掙扎著喊道：“母親，不關(guān)二姐的事，是我自己弄的——”

“三妹，你快別和母親頂嘴了?！背态幪痤^，額頭已經(jīng)青了，她急急扯了程微裙角一下，目光環(huán)顧，然后微微咬唇，鼓起勇氣對韓氏道，“母親，瑤兒和三妹不懂事，惹了您氣惱，您教訓(xùn)是應(yīng)當(dāng)?shù)?，只是……先讓幾個伺候的下去吧?！?/p>

韓氏手微微一頓。

程微這才注意到，屋子里還有兩個丫鬟并一個婆子，都是平日在母親跟前伺候的。

她的臉騰地紅了，這種難堪，幾乎比得上對止表哥表露心意那日，那幾個小混蛋突然出現(xiàn)的時候了。

她終于忍不住頂嘴：“我沒有不要臉面，母親您忘了，那日是花朝節(jié)啊，母親您當(dāng)年，不也是在花朝節(jié)上看中了父親么——”

話未說完，一個響亮的耳光就落在了她臉頰上，把滿屋子人都打愣了，也包括程微。

要說起來，母女二人向來生分，可韓氏動手打她，這還是頭一次。

而韓氏打了女兒后，顧不上心頭一晃而過的些微內(nèi)疚，身子氣得直抖，厲聲道：“出去做什么？誰都不必出去，就得要她知道，犯了錯，哪里還有臉面！雪蘭、霜蘭，打水來，伺候三姑娘凈面！”

雪蘭和霜蘭都是韓氏貼身伺候的大丫鬟，聞言對視一眼，忙出去了，片刻后從耳房折返，一個端著臉盆子，一個托著軟巾等物。

二人走上前來，雪蘭剛要拿起軟巾打shi，韓氏就直接抓過軟巾，浸了水往程微臉上抹。

程微才挨了打，臉上火辣辣地疼，突然沾了shi熱的軟巾，忍不住掙扎著避開，韓氏一邊加大力氣一邊恨聲道：“你還敢躲，是不是舍不得這張假臉，??？”

臉上的脂粉成了粉湯子，有一些流進(jìn)了眼睛里，程微眼睛頓時睜不開了，受了刺激的眼睛，淚珠一串串往下落，與脂粉混在一起流入嘴角，味道甜膩中帶著苦澀，古怪的令人作嘔。

程微緊緊閉著眼睛想，這輩子，她再也不會碰胭脂水粉了！

“夫人，三姑娘眼睛好像進(jìn)水了，怕是痛得厲害，還是讓老婆子給她洗洗吧?！币恢痹谖葑永锪⒅钠抛咏K于忍不住開口。

韓氏不自覺停下，程瑤忙趁機(jī)求情道：“是呀，母親，等會兒咱們還要去國公府呢，若是外祖母見了三妹這樣子，定會擔(dān)心的?！?/p>

聽程瑤提起去衛(wèi)國公府的事，韓氏心頭漸消的怒火又冒了起來，手一緊，猛然間看到程微狼狽不堪的臉，還有強忍疼痛的神情，到底還是松了手，對那婆子示意道：“桂媽媽，你們帶三姑娘去暖閣清洗吧?！?/p>

“是?！?/p>

桂媽媽扶了程微往暖閣走，程瑤連忙跟上，卻被韓氏喊?。骸艾巸海懔粝?，我有話要囑咐你?！?/p>

經(jīng)過門檻，桂媽媽口中道：“三姑娘，您小心腳下?！?/p>

程微疼得睜不開眼，輕輕點了點頭。

桂媽媽見了，心底忍不住嘆了口氣，親母女生分成這樣子的，真是不多了。

她忍不住回頭，正瞧見韓氏面色平靜的說著什么，程瑤肅手而立，神情恭敬，連連點頭。

嘖嘖，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二姑娘才是夫人嫡親的閨女呢。

桂媽媽心里滑過這個念頭，眼瞧著形容狼狽的程微，不知怎的就生了幾分同情，一邊扶著她往前走，一邊回想起造成這母女二人關(guān)系冷淡的緣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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