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修士來說,這么遠的距離完全能看清楚下面試劍臺上的人,但是伍茗怎么會滿足于這么遠遠看著而不是到近處去搗亂,咳,去觀賞呢,于是她仍舊在努力的想要說服江澄靠近一些。
不過,不管她怎么說,江澄仍舊慢慢悠悠的坐在那,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捏堅果殼,自娛自樂的很。等伍茗說得嗓子都快冒煙了,她還能適時的遞給她剛泡好的茶。沒錯,江澄在人家的屋頂上自帶茶具的泡起了茶。
伍茗見怎么都說不動她,終于偃旗息鼓,往屋頂上一坐。
江澄適時的插話,“那邊就剩二十來個人了,其余的八十人都被扔下去了?這標準也太高了吧,難倒了這么多人?哦,又扔下去一個。”
就在江澄說話的時候,她看見又一個跪了的無極子,被鶴驚寒殘酷的一劍挑飛,還自帶加速旋轉的對著寒風凌冽的懸崖砸去,瞬間不見蹤影。
伍茗也擺出了個跟江澄一樣的姿勢,懨懨的開口解釋道:“并不是,一百零八無極子除非發(fā)生什么事召集,否則很少有能來全的,因為大部分都是些跟鶴師兄差不多的戰(zhàn)斗狂,以鶴師兄為榜樣,經(jīng)常跑出去四處歷練,現(xiàn)在在觀內的無極子大概只有一半人數(shù)?!?/p>
那就是說被扔下去的只有一半,這個概率也很高啊,弟弟真是嚴厲。江澄嘎嘣嘎嘣嚼堅果,眼睛盯著那邊的試劍臺上看。
鶴驚寒此刻在和一位弟子切磋,江澄注意到他拿的劍不是一貫用的黑色劍,而是那把江澄沒怎么見他使用過的白色劍。
“他的劍……”江澄才問了三個字,旁邊的伍茗就自發(fā)的接過了話茬,“鶴師兄的劍有兩把,黑色的名為‘屠’,用來殺人,白色的名為‘途’,殺不了人。除了與同門切磋,鶴師兄很少用那把劍?!?/p>
伍茗說到這里,神秘一笑,“我還知道梅淞師伯跟鶴師兄說過,他現(xiàn)在還不能真正的使用那把‘途’劍?!?/p>
江澄是個護短的姐姐,還是個覺得自家孩子哪里都好的家長,對于伍茗的說法,她回答:“不會用那把劍也沒什么,我弟弟只用一把劍都是最厲害的。而且就算現(xiàn)在不會用,以后他也絕對能真正的使用它?!?/p>
伍茗:“之前鶴師兄說的時候我就想問了,你的年紀比鶴師兄要小,比我也小,為什么叫鶴師兄弟弟?而且鶴師兄可是從小就在梅淞師伯身邊的,我沒聽說過他有親人?!?/p>
江澄只是滿臉神秘的笑而不語。
好在伍茗也不是個要追究到底的人,見江澄不說,聳聳肩就算了。惹惱了面前這位,會被鶴師兄教訓的,作為第六感非常靈敏的人,伍茗選擇自己慢慢去發(fā)現(xiàn)。
兩人就蹲在屋頂上看了二十幾場切磋,這二十幾人都通過了鶴驚寒制定的標準,而且他們的切磋也十分精彩,江澄到后面看的都目不轉睛,東西也不吃了,茶也不喝了,還有好幾次感悟到了某種奇特的韻律,惹得旁邊的伍茗頻頻轉頭用奇怪又驚嘆的眼神看她。
雖然頭一次在這里看鶴師兄和其他同門切磋的人,基本上都會被氣機牽引感悟到什么,但是江澄這么快,次數(shù)這么多的人也是少見,這說明她的悟性很高,高到一種可怕的程度。
江澄說起來是個有宗門的修士,但是她的修煉之途基本上都是靠自己去參悟思考練習,她的師傅,根本沒有教她什么東西,她的招式來源于小黑屋里的祖師們,來源于被迫看進腦子里的無數(shù)部劍法,來源于她自己的思考和實戰(zhàn),無數(shù)次生死之間的感悟。
她這樣特立獨行的練劍方法,和其他宗門里那些統(tǒng)一師傅教導,學習一種劍法,劍招,每日鍛煉比起來,要更加靈活。不過無極道觀不愧為劍修第一,不僅劍法精妙,這些弟子們對于劍的理解,也遠遠超出江澄所見過的所有其他劍修。
就算在鶴驚寒手底下?lián)芜^最少劍招的那位,拿出去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說實話,這里的隨便一個,江澄都打不過。她開始修煉才多少年,能打得過這些無極子才怪呢。不過看著自家弟弟一個個將他們打趴的感覺,真是比自己贏了還要自豪。
伍茗抓著空隙給江澄介紹那些弟子,“一共一百零八無極子,為首的鶴師兄,第二名的穆師姐。站在穆師姐旁邊的那三個分別是排名第三的陽明師兄,第四的岳繡師兄,第五的狄堯光師弟?!?/p>
這三個江澄有印象,就是她剛到的時候和穆袁瀟一同出現(xiàn)的那三位男修。
“第六的冢師妹不在,她出外歷練去了。第一至第六都是我們同輩的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從第七開始,往下就全都是我們的師侄輩的了,喏,那邊笑瞇瞇的那個就是書子桉師侄了,他是小我們一輩的弟子里面最出色的一個,一般鶴師兄有什么事都會囑咐他去做。”
這一個江澄也知道,弟弟給她安排的那個房間,就是這個書子桉師侄也布置的。做師侄的還要替師叔布置房間,真是各種技能都要點亮啊。
“還有排行第七的藍玉人小師侄,她也外出了,估計過兩天就會回來,她一回來到時候就熱鬧了?!蔽檐粗?,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江澄:“我猜,那藍玉人師侄,喜歡我家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