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從他懷里跳下來,舉起自己泛著金芒的手微微笑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你覺得我之前不用這個辦法,現(xiàn)在就不會用嗎?”青燈大師之前留給她的護(hù)身秘技,專治作死大師的各種不服。
作死大師眼神復(fù)雜,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哀傷,“我以為你不會用這個來傷害我,看來是我太自以為是了?!?/p>
江澄表情不變,笑瞇瞇的道:“裝可憐也沒用,你是壓根沒想起來還有這一茬吧,你這個反社會的大魔王,還是乖一點,別到處搗亂了。我會記得給你帶好吃的,你就安心的去睡吧?!?/p>
作死大師臉上哀傷的表情一收,“你這樣也太無情了,剛才還說親就親,立馬就轉(zhuǎn)臉不認(rèn)人?!?/p>
江澄:“我還可以讓你看看我更加無情的樣子?!?/p>
她抬起手,然后一巴掌糊上了作死大師的腦袋,“說實話我想揍你很久了。”兩下過去,大師躺倒,江澄順手接過,來了個公主抱。
不過一會兒功夫,兩人就換了個位置。江澄不算矮,但大師太高,這么抱著姿勢十分清奇,不過兩人都沒在意,作死大師在她懷里絲毫無法掙扎,半闔著眼睛突然說:“喂小家伙,龍蛋你可要記得每天都喂?!?/p>
江澄抱著他往回走,聞言嫌棄道:“我知道,你怎么一副和我離婚后生怕我虐待孩子的語氣。等你下次醒了,說不定那條龍都孵出來了。”
作死大師忽然輕聲笑了兩聲,“還有下次?好吧,那你可得好好活著,別等到下次我出來,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不在了,到時候我可就少了很多樂趣。”
“睡你的吧?!苯蔚?。
等感覺懷里沒有了聲音,江澄垂頭看了一眼熟睡的,散去了一聲戾氣邪氣的大師,默默嘆了一口氣。
大師看他看得那么緊,費力的下了那么多的禁制,而她和他相處的時候也絲毫不能放松,就怕他一個心血來潮忽然去做什么壞事來不及阻攔。但是,她不能否認(rèn),作死大師對她確實不錯,要是能一直不發(fā)病就好了。
心里想著,腳下不停,很快就回到了剛才那個地方,殊妄還站在那等著,無神但透徹的雙眼看著兩人回來的方向。風(fēng)將他的僧袍一角卷起,又緩緩蕩下,像一尊寧靜又慈悲的菩薩。
“江澄姐,還順利嗎?”他微微一笑開口說話,才顯得鮮活了些許。
江澄把沉睡的大師往上托了托,笑的爽朗,“嗯,挺順利的,好了,我們這就趕回上云寺吧?!?/p>
殊妄道:“方才接到住持殊印師兄的消息,他說幽祖墓的變故已經(jīng)知曉,上云寺有貴客到訪,恐怕到時候需要師傅出面,不知師傅什么時候能清醒?”
說到這個江澄就感覺頭疼,大師究竟什么時候醒,醒過來的究竟是不是青燈大師她都不確定。
“這個我也不清楚,只是之前大師說了,他沒法這么快醒過來。但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意外,我也不確定了?!?/p>
“是嗎?!笔馔粲兴?,“從前我只偶然知曉師傅有一段時間就會去后山住幾日,卻并不清楚其中淵源,想不到竟然還有這種事。”
“一般來說這種事,家長都會瞞著孩子的?!苯梧伊艘宦?,“但是我覺得啊,有什么事最好還是說清楚比較好,那種自以為自己什么都能一個人解決的硬石頭最難搞了。對吧小殊妄?”
“江澄姐說的對?!笔馔?。
“啊,算了擔(dān)憂那么多有的沒的干什么,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的事情到時候再說,說不定等我們回到上云寺,青燈大師就剛好醒了呢?”江澄樂觀的說。
結(jié)果兩人回到上云寺,大師還真的就恰恰好的醒了過來,只不過,醒的不是青燈大師,也不是作死大師。
當(dāng)時江澄正抱著沉睡的大師面不改色的經(jīng)過好幾個面色怪異的和尚,健步如飛的走在那長長的階梯上,當(dāng)她走完最后一格,看到上云寺門口站著的一排光腦袋以及兩個穿著黑白雙色道袍的道修時,懷中抱著的大師動了動。
江澄下意識的低頭就對上了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和一雙清澈純稚滿懷依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