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驚寒又搖頭,“不必,我有事在身,明日這個時候我在這等你?!彼f完就走了,也不給江澄反駁的機(jī)會,江澄站在那看著他的背影遠(yuǎn)去,微微失笑,她怎么覺得弟弟越來越可愛了。特地找理由給她留這么多時間什么的。
好吧,她身邊一堆不是口嫌體正直就是悶騷,只有青燈大師……是真看不透。
上云寺的外門在一處小巷,守門的是江澄第一次來看到的那個胖和尚,也就是住持殊印的師弟殊止,一個因為貪嘴總被罰守外門的大和尚。因為第一次見面的印象太深刻,即使這是第二次見到他,還隔了好幾年,江澄也給認(rèn)出來了。就是不知道這位又是犯了什么錯被罰到這里來守門。
江澄多看了兩眼,見殊止胖和尚靠在墻邊呼呼大睡完全沒有醒來的意思,也沒喊他,熟門熟路的直接伸手摸上了雕著蓮花的石柱。
石蓮綻開,小巷遠(yuǎn)去,露出一片寂寂寒山還有長長石階。上云寺總與外界不太一樣,不管是季節(jié)還是其他,仿佛在另一片天地之間。她深吸一口充溢靈氣的空氣,抬步往石階上走。
身后消失的小巷中,熟睡的殊止和尚睜開一只精光奕奕的眼睛看了看江澄消失的方向,咕噥了一句什么又嘿嘿笑了兩聲,然后翻個身咂咂嘴繼續(xù)睡了。
江澄身輕如燕的走在石階上,沒過多久就見到一個沉默掃石階的和尚,江澄覺得很眼熟,就是不太記得名字了。
“嘿~你好啊~”
那個和尚抬頭看到江澄,顯然也認(rèn)出她來了,行了一禮后,還特地說了一句:“刑戒師叔下山去了,江施主放心?!?/p>
江澄聽到這話,忽然就想起這位是誰了,她從第一次來上云寺,那位刑戒師叔就莫名看她不順眼,天天防賊似得防著她,尤其不喜歡她去糟蹋他們青燈師祖。他還把一大群弟子們召集在一處,天天在鍛煉之余耳提面命的要他們防著她去找青燈大師,還說了不管她向誰詢問都不許告訴她青燈大師在哪。
只可惜,江澄是誰,她想找人問青燈大師的情況,輕易就問出來了,因為這些大和尚都心軟和善的不得了,稍稍拜托就會猶猶豫豫的告訴她,特別是年輕一些的弟子,更是臉皮薄。然后就變成了,這些和尚們一見到她都不用問,就自動告訴她青燈大師在哪了,還會提牢頭供刑戒師叔在不在的消息,有趣的很。
江澄想起那段時間被刑戒大師圍追堵截,然后一群大大小小的和尚眉目不動的給她各種指路,讓她能避開刑戒大師,真是有趣極了。
江澄瞇起眼睛笑,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個小袋子遞給那和尚,“我最近在無盡海那邊逛了一圈,給你們帶的禮物,還有幾個是給你那幾個小伙伴的,不是什么貴重東西,是一種糖,還挺好吃的?!?/p>
那和尚猶豫著要不要收的時候,江澄已經(jīng)擺擺手往上去了,路上又遇見一個和尚,江澄只見過一面,沒和他說過話,不過她也同樣送了個小禮物,就掛在那和尚的掃把上。那和尚面無表情的給她行了個禮,江澄回了一個禮繼續(xù)往上走。
第一次來時累得要死,去了她半條命的石階,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爬完最后一階,江澄還是氣息平和一點(diǎn)事都沒有,比上次還要輕松不少。
江澄一眼就看到上云寺的寺門前站著一個白衣僧人,年輕的面容,無神卻透徹的雙眼還有溫潤的神情,整個人仿若一汪靜水。
“小殊妄!”江澄高興的打了個招呼,“你怎么在門口呢,難道是在等我?”
殊妄微微笑,“師傅吩咐我說江澄姐姐要來,讓我來迎一迎。”
江澄:“又不是第一次來,怎么還要你來接我,我還是認(rèn)路的,不然找人問問也行?!?/p>
殊妄道:“寺里的師兄弟們大多都下山去了,現(xiàn)在寺里人很少,師傅現(xiàn)在在一處偏僻的靜室,要問路的話估計要找上許久,左右我也無事,就來迎一迎?!?/p>
江澄表示明白,外面世界處處不太平,這群善良的大和尚們肯定都一批接一批的下山去了。
殊妄道:“我已在寺內(nèi)待了半月,過兩日也該下山去了。聽說江澄姐姐去了無盡海,一切可還順利?”
江澄:“順利,還有了一個很大的收獲。不對,應(yīng)該說兩個很大的收獲。”
見殊妄微微側(cè)頭有些好奇的樣子,江澄神秘一笑沒有回答,“過幾個月你就知道了,到時候你可別被嚇到了。”
兩人閑聊著走在寺內(nèi),果然寺內(nèi)的和尚們少了不少,江澄被帶到一個院子前,殊妄指了指門內(nèi)就笑著準(zhǔn)備離開。江澄把他叫住,掏出一個大麻袋遞給他,“我在無盡海帶回來的禮物,拿著別客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