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大宗門里,萬城山門、拂劍宗先到一步已經(jīng)安置好了,如今容塵山派也到了,就剩下一個出塵山派。
作為五大宗門里最倒霉的門派,出塵山派這幾年可是夠嗆,死界就出現(xiàn)在自家門口,光是處理這個死界帶來的各種麻煩就夠他們焦頭爛額的了,要不是底子在那,換做一個中小門派,早就散了,如今他們晚到也算是情有可原。
至于一向被譽(yù)為修真界正道之劍的無極道觀弟子現(xiàn)在還未到,不過應(yīng)該也快了。
至于上云寺,雖然年年都沒有弟子參加各種比賽,但是作為公平公正的標(biāo)桿要當(dāng)裁判的大師們還是會來的,只不過他們通常都是在最后一日才會到,也不愛參加這幾日的各種小會,當(dāng)然也沒人敢請他們。
除了這幾個傳承許久的頂尖宗門,百家上等宗門還有各中等下等家族門派,也都差不多會在今日之內(nèi)陸續(xù)到達(dá)。這些門派與哪個大宗門關(guān)系好,就會被安排到哪個宗門附近,每回萬宗朝會,都有不少小門派會特地前來拜見大宗門弟子,請求依附。
五大宗門里,其他門派相處倒也還好,就是容塵山派與萬城山門不合由來已久,幾乎人人都知道,因此這兩個宗門的暫住之地距離最遠(yuǎn),一個在花原的最南邊,一個在最北邊,也省得兩派弟子見著就不安生。
拂劍宗倒是被安置在容塵山派的不遠(yuǎn)處。這拂劍宗里陽盛陰衰,女弟子總共沒幾個,大多都是男弟子,用劍最多,其次用其他利器的,幾乎人人身上都背著掛著刀劍,寬劍厚劍、長刀短刀、單槍雙槍等等,每個弟子身上都有一股銳利的金戈之氣,一看就看得出來。
拂劍宗里出武癡,也產(chǎn)流氓,誰叫這群大老爺們自家沒妹子,出門看到其他門派水靈靈的女弟子們就各種羨慕。雖不至于唐突女弟子們,但是多看幾眼總是難免的,這樣一來,內(nèi)向一些的女弟子們就將他們當(dāng)了流氓來看待。
這群拂劍宗的大老爺們多是性格開朗豪氣不拘小節(jié)的,和撫花宗里講究矜持內(nèi)斂的男弟子們簡直就是兩個極端。據(jù)說當(dāng)年還有拂劍宗一位大師兄看上了撫花宗大師兄,死皮賴臉追在人家身后幾十年,經(jīng)常被打的從花原南邊滾到北邊,最后還是硬生生把人給耗到手的趣聞。
說來也好笑,拂劍宗弟子和撫花宗弟子最后在一起的道侶還挺多的。
修真界追道侶,果然還是要靠厚臉皮才行吧。江澄摸著下巴想。
撫花宗用來待客的是一座又一座被花木掩映隔開的小院落,來的人實在太多,江澄帶著小核桃和兩個徒弟住在一處。
師徒幾個住在一起也沒有什么不方便,房間好幾個,還有書房煉丹房靜室廚房,主要是風(fēng)景實在漂亮,小小一個院子里不下二十多種花,垂下屋檐的,攀爬在墻上的,鋪滿了地上的,開過了墻的,姹紫嫣紅格外漂亮。
院子里還堆了個小池子養(yǎng)了兩尾魚,一黑一紅嬉鬧追逐,見人來看也不怕。江澄帶著小核桃坐在那看了好一會兒魚,又饒有興致的拿了魚食來喂。江月小姑娘已經(jīng)十分勤快的泡了茶端上了點心,在她大師兄跟前認(rèn)真嚴(yán)肅的讓他抽背法決。
風(fēng)有止還是那副繃帶纏身的樣子,不過江澄注意到他的身形有些臃腫,大概繃帶底下特地纏了什么東西,把那唯一還算能看的身體曲線都給破壞了個干干凈凈,看著就像個微腫的白蘿卜。之前他好歹還露了個手,現(xiàn)在好了,繃帶纏到指尖,除了一雙眼睛,啥都不露了。江澄知道他在防備著什么,無非就是他原先那姘頭,世外仙宮的宮主。
瞧著風(fēng)有止彎曲了一下手指指了指桌上的核桃,江月立馬停下來給他剝,江澄忍不住笑道:“月月,你別太慣著你師兄了,讓他自己剝。風(fēng)風(fēng)你這也太過夸張了,都這樣了難道對方還認(rèn)得出你來?”
風(fēng)有止躺在那,慢悠悠道:“我這裝扮是待在這里不出去的,若要出去,恐怕還得在眼睛上蒙塊布條才行,頭發(fā)也得變個顏色,嗓音也得壓一壓?!?/p>
江澄靜默一瞬,語氣里有些敬佩,“都這樣還能認(rèn)得出來你,這是真愛吧?!?/p>
風(fēng)有止一貫的沒心沒肺,接了江月遞過來的核桃道:“他愛不愛我不知道,總歸我是不愛的?!?/p>
江澄不明白他,“你若是實在怕了,不來便是了,何必還要來這一趟,豈不是送到人家眼皮子底下?!?/p>
風(fēng)有止就嘆氣,“一伙白紗白衣最近在容塵山派附近的門派盤旋,很快就要找到容塵山派里面去了的消息,師傅還不知道呢?”
江澄還真不知道,她怕了那些圍上來八卦她的弟子們,都縮在謝二師伯那里聽琴修身養(yǎng)性了。哪里比得上大徒弟賭遍附近幾個峰頭,消息來得靈通。
風(fēng)有止繼續(xù)嘆道:“宗門里留下來的人少,留在那更容易被搜到,還不如來一趟,躲在這不出去,這樣更安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