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的瞳孔微微緊縮。
白苒冬將手按在自己的心臟上,“謝……澹流她要用你這具身體來打開萬魔之門,一旦這門開了,這個世界崩潰的速度就會加快,所以,我們不能讓他打開這扇門。我身體里的神器除了能穩(wěn)定神魂,還有一個能力,將它刺入心臟,那具身體就會化為飛灰?!?/p>
江澄沒說話,她忽然抬頭,看到了朝自己這邊掠來的青燈大師。他佯攻一擊,瞬間來到江澄三步之內(nèi),伸手就要來拉他。
他不言不語,唇邊猶帶血跡,一雙眼睛卻沉穩(wěn)如淵。江澄一錯眼就看到了謝椿懷投來一個看似無害的笑,江澄毫不懷疑只要自己一離開這個位置,他當(dāng)風(fēng)鼓起的長袖就會掃過來。大師他現(xiàn)在打不過謝椿懷,她不能逃,也逃不掉,但是……
電石火光之間,江澄抬手,將懷中的小核桃朝著青燈拋了出去,再輕輕一推將他送開。就在青燈大師錯開位置的一瞬間,謝椿懷往后一掃,一陣清風(fēng)吹到江澄身前,割斷了她飄起的一縷頭發(fā)。
那縷頭發(fā)落地,青燈大師抱著江澄扔過來的小核桃落在了另一個位置,他看向江澄,見她竟然還扶著白苒冬大大咧咧的對自己揮了揮手。
“趕快走??!”江澄比了個口型,對上謝椿懷的眼神,呵呵笑道:“反正我也逃不掉,何苦要把小核桃當(dāng)個人質(zhì)留在這呢,我實(shí)在不放心小核桃,不然就讓青燈大師抱著小核桃,也省的我走的不安心?!?/p>
謝椿懷一把將那幾位糾纏的老祖震開,回身對江澄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該知道,如果你不愿配合我,這里的人,也就只能死,就算現(xiàn)在逃開了又如何呢,就是逃得再遠(yuǎn),我也能殺了他們?!?/p>
“我沒想逃啊,也根本逃不掉,何苦呢對吧?!苯我贿呎f,一邊稍稍用力的握了握白苒冬的肩。
開了這扇萬魔之門是死,安天柱也要死,似乎不論如何都是死路一條,這種主角待遇真是嚇壞她了,為什么就不能讓她安安靜靜當(dāng)個路人甲呢。江澄苦中作樂的暗想,這說不定一不小心就要變成救世主被萬人敬仰了,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雷聲陣陣,天際快速的飛來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修士,宛若流星群隕落,全都砸在了這片血河周圍。原本只有幾個人的戰(zhàn)場仿佛只是在一瞬間就被這些遲來的修士們?nèi)空紦?jù)了。
在花原戰(zhàn)了一場的魔修和正道修士們在那道紅光相連后,就全都朝這邊趕了過來,如今各派老祖宗主還有一些精英弟子全都站在了幾位上云老祖身后,一下子就顯得人多勢眾了。但謝椿懷這邊也不差,一大群魔修縱使數(shù)量稍遜,但只要有謝椿懷在,正道修士再多人也沒用?。?/p>
這人一多,總算有了點(diǎn)大場面的感覺,江澄略略一掃,在魔修陣營這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許素齊,謝二師伯的徒弟之一,原來也是個魔修,但許青霜不在,也不是是不是出事了。再往正道修士那邊看,江澄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梅淞老祖身邊的鶴驚寒。
弟弟的表情實(shí)在太難看,好像馬上就要?dú)⑦^來,江澄只能安撫的朝他笑笑。容塵山派那邊,江澄見到了大師伯連未行還有大師兄朱苑,以及三個甄師姐,他們幾個單獨(dú)站在一處,好似被孤立了一般。看向謝椿懷的目光格外復(fù)雜,看向她和師傅白苒冬的時(shí)候,又滿是擔(dān)憂。
正道修士那邊不知是誰先開口了,是一個江澄不認(rèn)識的人物,但看那氣勢應(yīng)當(dāng)?shù)匚徊坏?,他對站在魔修身前的謝椿懷道:“交出那修士!”
他指的是江澄。
“哦?眾位興師動眾來此,是為了我江澄師侄,只是,不知你們是來救她,還是想用她的神魂去安天柱呢?”謝椿懷笑道。
與先前說話那修士站在一道的另一個修士理所當(dāng)然道:“身為正道修士,為天下蒼生獻(xiàn)身,難道不是應(yīng)該!”
謝椿懷微笑評價(jià)他道:“萬城山門的斐嗣老祖,果然一如既往的厚顏無恥?!?/p>
江澄有點(diǎn)想給敵方boss鼓掌。
眼看他們又要開始嘴炮,江澄移開目光去看自家弟弟,正好看見青燈大師站在弟弟身邊,與他說些什么,并將小核桃交給了他。
江澄:大師你們又要搞什么事情!這么多人你們安安靜靜待在后面帶孩子不好嗎!
江澄眼睜睜的看著青燈大師走向前來,對眾人道:“我已經(jīng)知道前因后果,眾位老祖想讓江澄用神魂去安天柱,事關(guān)天下蒼生,無可厚非。”
“只是,我們是正道修士,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與魔修一般逼迫別人,不然與魔修又有何意?!?/p>
那萬城山門的斐嗣老祖陰陽怪氣道:“那不知上云老祖青燈大師有何高見哪?!?/p>
青燈大師表情不動的道:“自然是問她自己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