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門沒有什么事吧?有受傷嗎?順不順利?”謝二師伯又開始每次有弟子歷練歸來的例行詢問。
江澄就像每個出遠門回家面對母親絮叨的孩子一樣,面不改色的告訴對方自己十分順利什么傷都沒受。
然而這一次,她才說了一句什么傷都沒受的時候,旁邊的二師兄就出來砸場了。
只聽二師兄用那種雌雄莫辯的中性清澈嗓音冷冷的道:“從面色氣息內(nèi)府情況來看,前幾日還受過傷并且剛好,現(xiàn)在的身體里余毒未清,還藏著各種隱患。不僅如此,還懷孕了。”
如果說聽到前面那些,謝師伯和鄭謠師姐是皺眉的,那么聽到后面那句,就連戴著面具看不見表情的酷霸帥大師伯都震驚了,鄭謠師姐更是失手打翻了面前的茶杯。
這還沒完,只聽咚的一聲,門外傳來大師兄和師傅的聲音。
“走路當心,都磕到門上了?!边@是大師兄的少年嗓音。
“哈哈哈~我這不是聽到了勁爆的消息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嘛哈哈~”這是師傅一如既往的爽朗聲音。
江澄:“……”本來沒想這么快就告訴大家的,畢竟要解釋孩子她爹是誰她有點難以啟齒,但是沒想到二師兄一個照面就揭穿了。說起來二師兄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還經(jīng)常很嫌棄她的樣子,結果一見面就看的這么仔細,想想還真讓她有點受寵若驚。
內(nèi)門被推開,有段時間沒見的白苒冬帶著白翎一同走出來,看上去仍舊明艷照人臉色紅潤的白苒冬坐在上首,白翎就守在她身后,垂眸盯著她,也不看在座的其他人。不過他這種樣子,在座各位包括江澄都差不多已經(jīng)習慣了。
江澄本想關心一下師傅的情況,誰知還沒開口就聽她興致勃勃一臉八卦的問道:“澄澄你可真行啊,師傅就失蹤了這么一段時間你連孩子都搞出來了,孩子他爹誰???難道真是我猜的那個?不太可能吧,那老……咳咳,那家伙怎么可能有孩子,有一次就足夠讓我覺得驚訝了,這孩子應該不是他的,那是誰的?帶來給師傅掌掌眼啊~”
看她中氣十足完全沒有一點改變,江澄就放心了,師傅好得很。但她也一點不想回答師傅的問題,頂著師伯師兄師姐們的探究目光,江澄只看著白苒冬一臉誠懇的道:“師傅,您這次失蹤是怎么回事?可擔心死徒兒了,好在師傅吉人自有天相平安歸來,二師……姐信中說你沒有受傷,是真的嗎?”
白苒冬:“不要轉(zhuǎn)移話題。”
江澄:“師傅,我又收了一個徒弟,叫江月,要帶來給你們看看嗎?那是個好孩子你們一定會喜歡的?!?/p>
白苒冬:“孩子他爹是誰?”
謝椿懷看著這對師徒,嘆了口氣上前拍了拍白苒冬的腦袋,“好了,不要一回來就欺負徒弟,你是什么情況,我和師兄都還不清楚,現(xiàn)在先說說吧。”
江澄忍不住感動的看了一眼謝二師伯,果然謝二師伯才是師門里最溫柔和藹善良靠譜的長輩?。?/p>
“好吧”白苒冬被師兄這么一說,終于不再故意逗人,一瞬間切換了嚴肅模式,“我忘記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了,從被抓之前的記憶到醒來看到蘇蘇徒兒的記憶都沒有了。我只記得和徒孫去賭坊的時候收到一封信,信中寫了關于多年前我父母死亡的消息,關于他們的尸骨在何處?!?/p>
“我不知道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我敢肯定在我身上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雖然我并沒有找出不對,不過這始終是個隱患。”白苒冬嚴肅起來的時候,身上的氣質(zhì)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點隨意慵懶的感覺都沒有了,只有利落沉穩(wěn),還挺能唬人的。
她一一看過幾個面帶擔憂的徒弟,然后看向自己的兩個師兄,“大師兄二師兄,現(xiàn)在的修真界并不太平,很有可能會發(fā)生什么,我們白靈一脈不能毀在我的手中,我有一個決定,在我沒找出問題的這段時間,直到我解決問題,我們白靈一脈的命脈就交給你們保管了?!?/p>
容塵山派是個大派,里面無數(shù)脈系自成天地,就像是一個大門派里又有無數(shù)小門派,不同脈系甚至相同脈系的不同山脈弟子,之間都會有大大小小的矛盾爭斗,但是面對其他脈系的,同一脈系的弟子就必須團結一致,而面對其他門派的弟子,整個容塵山派的所有脈系弟子又要結成一股,這是從古至今的傳統(tǒng)。
白靈一脈在容塵山派的許多脈系中,弟子們之間的關系從來都是很和諧的,特別是幾位峰主的親傳弟子,白苒冬連未行還有謝椿懷的弟子們,互相之間的感情都還不錯,但除了他們這些親傳弟子,這一脈系還有許多長老和內(nèi)門弟子以及外門弟子雜役弟子粗使弟子等,人數(shù)眾多。
如果發(fā)生什么重大的事件要驅(qū)使所有的弟子,需要白苒冬手中的兩枚玉符,一枚白符一枚靈符,能調(diào)動脈系內(nèi)所有的弟子和資源,更重要的是,這兩枚符合成白靈符,能召來其他脈系的脈主,算是緊急情況下求助的作用,一般不到萬不得已脈系生死存亡不會動用這個作用。
“這次的事發(fā)生的太突然,我覺得其中一定有陰謀,我不得不提早做準備。”白苒冬雙手張開,兩枚一黑一白閃著光芒的玉符出現(xiàn)在她的掌中?!按髱熜?,二師兄,這兩枚符你們一人一枚,替我保管?!?/p>
連未行沒有說話,謝椿懷則滿臉不贊同,“苒冬,白靈符從來就是由一脈之主保管的,就算你懷疑自己被人做了手腳,也不該把這玉符交給我和師兄保管?!?/p>
白苒冬卻很是堅定,“二師兄,我現(xiàn)在既是以小師妹的身份懇求你們,也是以一脈之主的身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