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在空中翻了一個身,一腳點在塔檐上,騰空而起。然而不知道從何處來的一股吸引力,仿佛一個巨大的巴掌,一把將她拉入了一個奇怪的空間。
江澄從眩暈中站定,警惕的握緊了手中木劍抬頭打量四處,她立刻發(fā)現(xiàn)面前不遠(yuǎn)處浮著兩個古樸的大字——天機(jī)。
江澄第一時間想起了昨天師傅跟她說起的天機(jī)大會,那個修真界師祖大能級商討要事的大會?,F(xiàn)在想來,那個將她推下高塔的人,聲音和語調(diào)都好像是在黑室里的那個,嘮嘮叨叨很欠揍的師祖神魂。
她就說,容塵山派都是些坑爹的貨!那個坑爹師祖把她一個小蝦米弄到這里來干什么!江澄有些控制不住表情。
“嗯?什么時候修為如此低的小東西都能來到這里了?”一個威嚴(yán)的男聲帶著攝人的威壓朝著江澄壓來。
第42章天機(jī)大會
聲音的主人并沒有想要殺死江澄的意思,于是江澄只是被那股龐大的威壓逼的單膝跪在了地上,不過這還是她努力抗?fàn)幜说慕Y(jié)果?!昧﹁浦緞?,才沒讓自己整個趴到地上去。
“咦?還是個倔強(qiáng)的小東西?!?/p>
江澄一瞬間感覺身上的壓力劇增,手上杵著的劍瞬間化作金色,堅硬的抵在地上,江澄的脊背像是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用力的按下。手上青筋凸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江澄一邊在心里狂呼瑪?shù)轮钦?,一邊運功試圖抵御這股威壓。
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全身一松,另一個陌生男聲響起,他說:“師嘯老祖怎地在這欺負(fù)一個小孩子。”
那威壓江澄的渾厚男聲哼了一聲,“宋煜老祖還是如此喜歡多管閑事!我不過是在給這個膽敢闖入天機(jī)大會的小東西一個小教訓(xùn)而已。”
宋煜老祖毫不客氣的揭穿了他,“恐怕你是借機(jī)撒氣吧,這小娃娃似乎是容塵山派的弟子,你一向與笙方不合,近來比試又輸給了他,見到他派中弟子自然要找麻煩,這可不是身為一派老祖的氣度?!?/p>
師嘯被戳到痛處,聲音越發(fā)不渝:“宋煜!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
宋煜老祖還未說話,就又聽到幾道聲音響起,一道仿佛看好戲的語氣說:“師嘯怎的又在發(fā)脾氣?!?/p>
一道貌似溫柔的女聲則是勸解,“宋煜老祖與師嘯老祖,大家都是來此解決問題的,在此處因為小事吵起來可不妥。”
還有一道聽起來像是少年的聲音則道:“嘿,這個小家伙怎么混進(jìn)來的?稀奇稀奇,讓我看看,容塵山派的?莫不是笙方老祖帶進(jìn)來的?要是他帶進(jìn)來的,怎么不見他人?”
江澄站在空地上,聽著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愣是沒看到一個人,也沒法從聲音上判斷他們到底在什么地方。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窺視視線以及背后的痛感,她咬牙暗罵一聲,臉上表情卻是鎮(zhèn)定,在幾位老祖暫時停下來的時候,她道:“容塵山派弟子江澄,無意誤入此處,不知各位前輩能否告知弟子出去之法?”
再不趕緊出去誰知道會被牽扯進(jìn)什么破事里面!
“哼,誤入?我看你定是魔道奸細(xì),來此探聽消息的,斷不能輕易放過!”那應(yīng)該是和容塵山派老祖有仇的師嘯老祖又道,擺明了惱羞成怒不肯放過江澄。
師嘯老祖的威壓再次壓來的時候,方才救下江澄的那位宋煜老祖也同時動了手,“師嘯老祖可不要太過囂張了,濫殺無辜和魔有何區(qū)別,我看師嘯老祖莫不是修煉的入魔了吧?!?/p>
被夾在中間的江澄很苦逼,雖然沒有剛才那種針對的壓力,但是被兩位大能當(dāng)做斗法的東西,那種感覺真是酸爽極了,她現(xiàn)在一動都不能動。
正在僵持間,先前那個溫柔女聲忽然道:“咦?這佛光……想來是青燈老祖到了?!?/p>
江澄心中一動,恰好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線里。還是那身半舊不新的白色僧衣,磨損了不少的僧鞋,戴著串菩提子手串,慈悲平和的眉目,江澄幾乎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就下意識放松了下來。
江澄對上了那雙通透的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睛,眼里的喜悅顯而易見。下一刻,她就感覺身上一松,眼前也仿佛被撥開了迷霧,看到了遠(yuǎn)近幾十位表情各異的大能們。
這是一處虛空,頭頂和腳下都是無邊星辰,有大約百個石臺圍繞著一團(tuán)柔和的白暈。那些石臺上有些坐著人,有些則還空著。江澄抱著木劍被大師拎著后衣領(lǐng)來到一座空石臺上,大師一來到空石臺,腳下就開出一朵白色巨蓮,大師盤腿坐下,江澄也被放在他身邊。
一般而言自己一個人遇上危險的時候,能強(qiáng)迫自己冷靜面對,但是如果有家長在場,就會不自覺地想要依賴長輩,但她從小也沒什么會護(hù)著自己的長輩,所以現(xiàn)在這種抓著大師衣擺的反射條件是怎么養(yǎng)成的?脫險后的江澄在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