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妥當(dāng),李莉點起蠟燭,站在公寓中間屏息凝神,將中文咒語在心里翻譯好,輕聲將咒語念了出來。
這一回,她比前兩次念得要更加流利。
幾乎是在瞬間,公寓外面的街道就彌漫起濃濃的白霧,燭火不停跳動,火焰變得十分得小,始終維持在一個將熄不熄的狀態(tài)。公寓房間的家具表面都覆蓋了一層因為氣溫驟降而從空氣中凝結(jié)出來的細(xì)密水珠。
躲在衛(wèi)生間里的黎光通樣受到了影響。他還穿著夏天的短袖,在這個氣溫下生理性地瑟瑟發(fā)抖起來。
小美更是恨不得能夠原地消失,待在桃木雕像里一動都不敢動,開始后悔起沒讓李莉給她把防塵罩蓋上了。
李莉仔細(xì)觀察著四周的動靜,因為她不知道死神會從哪里出來,
“叩叩——”
突然,窗戶外突然傳來了輕輕敲擊玻璃的響聲。
李莉連忙走過去拉開了窗簾,果然看見了死神黑色的兜帽袍子,和隱藏在兜帽下那張正作驚叫狀的白色的骷髏臉。
死神肩膀上還扛著的最為經(jīng)典的鐮刀,刀刃正在銀色月光下散發(fā)著冷冷的寒光。
一人一神隔著玻璃相望。
“死神大人?!崩罾蛞?guī)規(guī)矩矩地喊了一聲。
死神嘶啞低沉的聲音不大,卻透過玻璃,好像直接在她耳朵邊炸開一般,說道:“引渡使?!?/p>
說完便不再言語。
李莉知道死神是問她召喚前來,所為何事,便說道::“死神大人,晚安。我冒昧召喚您,是想勞煩大人您去城市公墓找一男性亡魂,前兩天剛死的。請路費我已備好,請您過目?!?/p>
說完,她把窗簾拉開得更大了一些,露出了放在公寓中間,用超大黑色塑料袋裝著的三大包記記當(dāng)當(dāng)?shù)慕鹪獙殹?/p>
金箔紙的表面在昏暗的跳動燭火之下,流動著水似的光彩
死神一動不動,扛著鐮刀也一句話都沒說,似乎正在評估。
氣氛一時有些安靜。
李莉也無法從那面具黑洞洞的眼眶處看出死神的任何情緒,一時也摸不準(zhǔn)死神是什么意思,只能根據(jù)以往和黑白無常打交道的經(jīng)驗在心里揣摩著。
這是覺得堂堂死神給人跑腿有失身份,還是覺得她的報酬給得太少了不記意???
李莉還在心里斟酌著是要吹彩虹屁,還是要多加價。
結(jié)果死神終于結(jié)束了沉默,開口了,說道: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