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之后,黎光趕緊扶著李莉坐在了餐桌邊,自已去廚房冰箱里拿出來一份冰塊,用厚毛巾包了,遞給李莉。
“這是怎么了?”小美飄到李莉跟前,好奇地看著她已然腫成核桃的眼睛,“眼睛怎么腫成這樣?”
“演了場哭戲?!?/p>
李莉一邊回答,一邊接過黎光遞過來的冰塊,敷在眼睛上,瞬間感覺好了不少。
“這么有表演天賦啊?!毙∶绹K嘖稱奇。
李莉沒再回答,敷著冰塊直坐在椅子上。小美看了一會兒,覺得沒啥意思,又回到書桌前看平板去了。
房間里傳來嘻嘻索索的聲音,是黎光在收拾他的行李。
他今天就要離開了。
李莉聽見那聲音,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淡淡的惆悵。
在這異國他鄉(xiāng),黎光是為數(shù)不多能夠和她無障礙交流的人,哪怕是“修仙”這種旁人聽了肯定要捧腹大笑的事情,黎光都可以接受。而且,黎光說是來找她玩,但這七天之內(nèi)不僅沒有打擾到她,還幫了她大忙。
兩人又在這七天內(nèi)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甚至還一起蹲了局子,上了法庭,怎么說也是過命的交情了。
況且黎光讓飯還那么好吃……
“黎光?!崩罾蛲蝗婚_口叫住他。
黎光收拾行李的手一頓,問道:“怎么了,小莉?”
“沒事,等下晚上我送你。”
正在緩慢融化的冰塊變成水流在李莉的臉頰上,頗有幾分流淚的感覺。
黎光也對于分離一事感到如鯁在喉,他已經(jīng)盡力放緩收拾行李的動作了,但是他的東西不多,再慢也很快就收拾完了。
因?yàn)槔罾蛎勺×搜劬Γ运拍芩翢o忌憚地看著她的臉。
他幻想著那些水痕是為他的離開而感到不舍流出的眼淚,但又想到她今天已經(jīng)哭了很久、很多,便又不舍得她再繼續(xù)流淚了。
“好。”
黎光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能發(fā)出這個聲音了。
李莉冰敷了二十分鐘,拿開冰塊再睜眼的時侯,便頓時感覺視野開闊了不少,雖然還是眼皮腫腫的,但已經(jīng)不影響看東西了。
黎光也已經(jīng)收拾好了他的行李,正在衛(wèi)生間的洗手池里用沐浴露給小蝎洗澡。
小蝎死死地扒著洗手池的邊緣,任由黎光不斷地掬水往它身上澆。
那一動不動的模樣,頗有幾分生無可戀的意味。
李莉把沒融化的冰塊倒進(jìn)廚房的水槽里,又?jǐn)D干凈毛巾里的水,順手擦擦臉上的水痕。
冰箱里上回黎光買的食材都吃得差不多了,今天黎光要走,她肯定是要帶去吃頓好的,就當(dāng)感謝他這幾天對她的幫助和照顧。
只不過這錢……
突然,她放在客廳的手機(jī)響了一下。
李莉拿著毛巾走出來打開手機(jī)一看,是李承顯每月定時打的生活費(fèi)到賬了。
這不是瞌睡剛好就遇見了枕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