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被敲昏的壁月醒來時,看到自己躺在一個華麗的房間床上,三個男人在離她很遠很遠的地方對她瞪著眼睛運氣的時候,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終于等到人醒來,擺出最威嚴的姿勢坐在床前凳子上的姬臨瑯,以及站在他身后做出兇神惡煞樣子的上武和下武都感到松了一口氣。為了讓那個小丫頭一醒來就被他們的氣勢所懾,他們已經(jīng)擺出這個造型很久了。
鑒于場地沒有那種使人害怕的氛圍,姬臨瑯覺得自己如果要讓這個丫鬟知無不言,就必須要讓她感到害怕。世子在汝陽基本上是屬于那種可以止小兒夜啼的存在,正是因為有他在,周邊完全沒有出現(xiàn)過任何山賊大盜,連近些年北國之外虎視眈眈的外族都安分了不少,這一切都要歸功于善戰(zhàn)的世子大人。
上過戰(zhàn)場殺過人,最擅長冷臉的世子覺得自己要是想嚇嚇這個小姑娘那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于是他滿意的看到床上坐著的那個姑娘被他的眼神和氣勢嚇得渾身顫抖。
自覺震住了人,姬臨瑯這才冷冷的開口道:“你是叫瓊枝沒錯吧,將你家小姐的事情全部都告訴本殿。”
壁月看著那雖然離她遠的幾乎有五六米,但是還是清清楚楚能讓她感覺到一股寒氣環(huán)繞在脖子后的人,打了個寒顫說:“可是,我不是瓊枝姐?!?/p>
房間中一靜。
萬萬沒料到這種情況的世子臉忽然黑了下來,這個小丫頭應(yīng)當(dāng)不敢說謊,那么什么都不用問,一定是中武那個不靠譜的弄錯人了。他能想到的事,站在他身后的上武和下武自然也想到了,當(dāng)即上前恭敬的跪在他身前請罪:“奴才沒完成主子交付的任務(wù),請主子責(zé)罰?!?/p>
想到自己剛才的情況,姬臨瑯覺得自己真是丟臉極了,臉色越發(fā)不好,一手在旁邊的桌子上重重一拍,連桌上的茶杯茶盞都給震碎了。
上武和下武暗暗對視一眼,覺得主子這回當(dāng)真是很生氣,想要再度請罪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放大的哭聲響起在身后。卻原來是壁月受不了這恐怖的壓力,嘴一癟就哭了。
她這一哭拉回了主仆三人的注意力,姬臨瑯頓時感到有些頭疼,這丫頭不是他要找的那個,現(xiàn)在該怎么辦?他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雖說殺人無數(shù)但是那都是在戰(zhàn)場上,不然也是剿匪的時候,可沒有無緣無故要去殺一個沒犯錯小丫頭的事。
被這個哭聲弄得腦袋疼的姬臨瑯按著額頭一指上武和下武兩人,“你們兩個,去,讓那小丫頭別哭了。”作為最厭惡恐懼女子接觸的世子,他是不可能主動接近一個女子的,這種時候只能犧牲自己的貼身侍衛(wèi)。
上武和下武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一種無法言說的凄涼和為難。即使感到為難他們也不能違抗世子的命令,于是兩個人輕手輕腳的靠近坐在那哭著抹眼淚的壁月。眼看越靠越近,兩個人的身體都開始僵硬,最后還是上武找到了一個辦法,他在旁邊的花瓶里抽出了一個孔雀翎,然后站在床邊一米遠的地方戳了戳還在大哭不止的壁月。
上武和下武一人站在一邊,用孔雀翎戳戳壁月的頭發(fā)和衣服,無比冷硬的說道:“聽到主子的話了嗎,別哭了。”
壁月這丫頭不僅膽小還傻乎乎的,莫名其妙到了這么個地方,不認識的兇狠壞人,她嚇得一邊哭一邊喊小姐喊瓊枝姐喊黃鶯,哪里還管兩個奇怪的男人的奇怪動作,自顧自的哭著。
姬臨瑯終于忍不住的再次拍了一下桌子,冷聲道:“別哭了!”
可壁月不但沒停下還被嚇得哭的更加大聲了,再一次確認女子都是可怕難纏的,世子不厚道的吩咐兩個貼身侍衛(wèi)在這里守著,自己打開門準(zhǔn)備出去躲清靜。誰知道一打開門就撞進來一個陌生的女子,還好死不死恰好撞進了他懷里。
因為屋內(nèi)壁月的哭聲太響亮,導(dǎo)致屋內(nèi)的幾人都沒聽見屋外的動靜。中武之前扛著被打昏的瓊枝四處尋找自家主子,順著隱約的哭聲找過來的時候,瓊枝恰好醒來。一醒來瓊枝就聽見了壁月那丫頭的哭聲,腦子立刻就清醒了,反應(yīng)極快的用手肘狠狠的在扛著她的中武腦袋上一撞,腳下也在他的下身順勢一踢。
中武正笑得像朵花,奔跑在向主子邀功請賞的道路上,誰知道扛著的瓊枝會這么快就醒來了,一時不察被她打了個正著。瓊枝和岑蘭芷這主仆兩個都是一樣的心狠手黑,下手一點都沒留情,當(dāng)時中武就一手捂腦袋一手捂下面跪倒在地,最終吐著魂臉朝下栽倒在花叢里。
瓊枝就趁著這機會擺脫了那個劫持她的歹人,沖向有壁月哭聲的那間房。她常說小姐是個護短的,黃鶯是個護崽的,其實她自己何嘗不是,還在迷迷糊糊的,聽到那丫頭的哭聲立即就不管不顧的沖過來了。
當(dāng)她想要推開房門的時候,恰好姬臨瑯也在門的另一邊準(zhǔn)備拉開房門,然后瓊枝就這么沖進了姬臨瑯的懷里,不僅和他來了個近距離接觸,還因為沖勁將他一把推倒在了房里的地上。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瞬間,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包括兩位當(dāng)事人。瓊枝想要去推門的時候感覺還沒碰上門就手上一空腳下一絆,直接撞到了一個人,因為身高各種問題,她的腦袋磕在了姬臨瑯的胸膛上,手按在他的一邊胸口,一條腿擠在姬臨瑯的雙腿間,姿勢親密的不能再親密。
從懂事起,姬臨瑯和他母妃都沒有這么親密的動作,整個人都驚呆了,初始的驚詫過去之后他就感覺壓在身上的重量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座灼熱的火山,又重又熱的讓他幾乎喘不過氣。明明伏在他身上的這個人又輕又軟,但是姬臨瑯都快不能呼吸了,一張冷臉一會兒黑一會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