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屋子并沒有任何人回來的痕跡,但是后院的這棵棗樹上,卻少了幾顆棗子。
不是鳥雀啄走的,是被人連著果子和一小截桿子一起摘掉了。
居通家已經(jīng)八年無人了,屋子里是厚厚的一層灰,門鎖也已經(jīng)銹死。
但是這顆棗樹,卻是實實在在的少了幾個果子。
前后左右鄰居的家里都有果樹,而且都是差不多的果樹,也不可能有誰跳進他家的院子里來偷幾個果子。
真要偷,也不能只摘兩三個吧。
唯一的可能,居通回來了,就在這幾天。
眾人上了墻,雖然院子里風(fēng)吹日曬,不會留下腳印,但是圍墻是紅磚砌成的,如果有人近期踩過,一定會有痕跡。
他們沒有在紅磚上找到腳印,到那時,卻找到了半個手掌的印子。
雖然沒有居通的掌印可以對比,但是,這個掌印肯定屬于一個成年男性。而且身材魁梧,手掌寬大,也有力氣。
居通為什么會在這個時侯回來,回來,不回家,又在哪里,現(xiàn)在是否還在海城?
這些問題叫人一頭霧水,但是,至少可以說明,戴宏深可能沒有說謊。
只是,當下一次問話的時侯,郗曾琪告訴戴宏深:“居通可能回來了,他家有人進去過。”
這本是普通的一句話。
居通回來,可以洗清戴宏深身上的懷疑,是好事。戴宏深聽了之后,應(yīng)該松了一口氣才對。
可也不知為什么,戴宏深在聽見這句話的時侯,突然站了起來,吼出一句:“他怎么會回來!這不可能!”
戴宏深激動的差一點把后面的椅子撞翻,兩個警察連忙按住他。
“坐下,別激動?!?/p>
戴宏深這才重新坐了下來,然后他也感覺到自已有點激動了,還找補了一句掩飾道:“他怎么回來了,他是帶著鈕嘉淑回來的嗎?他想干什么,讓大家都知道我被戴了綠帽子嗎?”
郗曾琪冷冷的看著他,看他拙劣的表演。
“為什么居通不能回來?”郗曾琪問:“說不定他是回來,想讓鈕嘉淑跟你補一張離婚手續(xù)的呢?兩個人就這么離開,這么多年在外面杳無音訊,一點兒痕跡都沒留下,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有,有什么奇怪?”戴宏深有點結(jié)巴的道:“他們知道自已見不得人,怕被人講閑話?!?/p>
“有什么見不得人?”郗曾琪說:“你覺得居通這樣一個小混混,會害怕這點風(fēng)言風(fēng)語?”
戴宏深說不出話來了。
郗曾琪說:“戴宏深,你若是有什么隱瞞的,最好爽快點說出來,現(xiàn)在說出來,還能算你坦白從寬。等抓到了居通,從他口中說出來,你可就沒機會了?!?/p>
戴宏深的表情非常糾結(jié)猶豫。
郗曾琪又問了戴宏深的父母,他父母的反應(yīng)和他完全不通,他們的反應(yīng)是,他們還回來干什么,討厭,厭煩,非常的討厭。
這才是人之常情。
對于搶了自已兒媳婦的人,和拋棄兒子離開的兒媳婦,討厭。
但不至于如此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