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宏深說著那日的事情,后悔道:“后來,他給我五萬塊錢,讓我不要報警?!?/p>
“你答應(yīng)了?”
戴宏深艱難的點了點頭:“我想著,人都已經(jīng)死了。如果我報警,就算居通被抓了償命,我也是人財兩空,嘉淑的哥哥一定還會找我麻煩??蛇@件事情只有我們倆知道,如果我什么都不說,還能得到五萬塊錢?!?/p>
五萬塊錢,對戴家來說,不是小錢。
也是但是居通能拿出來全部的錢。
于是戴宏深動心了,他用自已媳婦的命,換了五萬塊錢。
郗曾琪忍住怒火:“一個大活人,就值五萬?”
戴宏深有點怕郗曾琪,但還是辯解:“那,那他哥哥不也是收了五萬塊錢彩禮,就把她賣了嗎?她都已經(jīng)死了,這五萬塊錢我也不是自已花,是留著給兒子娶媳婦的,也算是花在了她身上?!?/p>
要不是穿著一身警服,大家都想把戴宏深揍一頓。
彩禮是一個,自由自愿的錢,不討論是否合理,你如果覺得不合理,你可以不給不娶,沒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給彩禮。
冷知識,不結(jié)婚不犯法。
讓人不能既要又要。
郗曾琪冷著臉說:“那是你老婆,她是嫁給你,不是賣給你,五萬塊錢是彩禮,不是售價?!?/p>
戴宏深不敢反駁郗曾琪,雖然看他的表情,心里顯然是不服氣的。
“后來呢?!臂髡f:“你可知道鈕嘉淑的尸L埋在什么地方?”
“知道?!贝骱晟钫f:“就在一個沒人去的山坡上。我?guī)退黄鹇竦?,然后他把錢給我,自已就走了。我回去跟我爸媽說,鈕嘉淑跟人走了,給了五萬塊錢……”
雖然村里有人在背后笑話戴宏深被拋棄,被戴了綠帽子,但是無人懷疑鈕嘉淑已經(jīng)被害。
居通給了戴宏深錢之后,就立離開了海城,八年沒有露面,直到這個年關(guān),他回來了。
他忍不住回來,去看了一眼自已的房子,沒敢進去,可是摘了兩顆童年記憶中的棗子。
那兩顆棗子,成了他回來的證據(jù)。
戴宏深說完,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整個人的力氣都被抽干了,癱坐下來。
“我對不起嘉淑?!贝骱晟钫f:“可是,她已經(jīng)死了啊,我要為兒子著想。如果是嘉淑在,也一定愿意兒子能有一點保障吧?!?/p>
郗曾琪已經(jīng)放棄了和戴宏深講道理的打算,這種人自私自利,不會覺得自已有問題,只會將一切推給別人。
郗曾琪問他:“鈕嘉淑的尸L埋在什么地方?”
戴宏深將他們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山腳下,找了一會兒,找到一個地方。
八年過去,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當(dāng)年被挖掘的痕跡,但是戴宏深很肯定,他說:“我記得這里有一棵大樹,還有一塊石頭?!?/p>
郗曾琪有準(zhǔn)備而去,當(dāng)下從警車?yán)锬贸鰩装谚F鍬,幾個壯小伙兒三下五除二,很快,就看見土中的一截白骨。
果然和戴宏深說的一樣,鈕嘉淑就埋在這里,這么多年無人知曉,孤獨寂寞。
而戴宏深,只是一遍一遍的問,人不是我殺的,我要坐牢嗎?人真的不是我殺的,我去的時侯,她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