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了動手指。
“是個Z?!毙夏钌溃骸扒懊婧芮逦竺婧苣:?,大興應(yīng)該是在昏迷之前寫下的。他想給我們提示。”
但這個Z是什么意思?
沒頭沒尾的一個字母,也許是一個英文字母,也許是一個拼音字母,甚至能是一個圖標(biāo),范圍太大了,無從猜去。
喬大興發(fā)現(xiàn)了什么,碰到了什么人。
姜不寒雖然之前遇到過鄰居的遇難,但是還是第一回遇見生死未卜的通事,她爬起來卻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蹲在地上,一時有些失神。
喬大興,平時和她說說笑笑,愛玩愛鬧的一個大男孩,十分鐘前還活蹦亂跳的,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是生是死?對方有槍,對方開槍了,會怎么虐待他嗎,會要他的命嗎?
會不會等下一次找到的時侯,喬大興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L。
她難道連實習(xí)期都沒有過,就要參加一場追悼會?
姜不寒只覺得胸口發(fā)悶手心冒汗,心里堵的慌。
邢念生皺眉看她,陪著蹲了下來。
“小姜?!毙夏钌鲋绨?,嚴(yán)肅的說:“之前我告訴過你,警察的榮耀,時刻伴隨著犧牲,不是說說而已,我們每一個人,都參加過戰(zhàn)友的追悼會。”
姜不寒抬頭看他。
邢念生這一次沒有在意身邊有那么多人,抬起胳膊摟住了她的肩膀,拍了拍她的背。
“你的轉(zhuǎn)正申請在我這里。”邢念生道:“如果你后悔了,隨時可以拿回去,沒有人會笑你?!?/p>
沒有人會笑話一個剛?cè)肼殐蓚€月的新人,在面對真的死亡和鮮血的時侯,心里的陌生的恐慌。
每一個人都是這樣過來的,走過來,你就是英雄。退回去,也是人之常情。
然后邢念生就站了起來,打起電話。
現(xiàn)在距離喬大興失蹤不過十分鐘,人肯定還沒走遠(yuǎn),必須爭分奪秒。
市局的人過來需要時間,邢念生不可能在原地等一兩個小時,需要就近借人,盡快開始搜查。
電話打完,就看見姜不寒已經(jīng)站了起來。
姜不寒甚至沒有眼淚要抹,真的要抹眼淚,也等到追悼會再抹吧,死不見尸之前,他們都不會放棄救援的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