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瑤一聽梅蘭酒莊之名,頓時一愣。
“還勞煩先生講清楚些?!鼻仨y上前一步,修長身形擋在了貨郎面前。
貨郎看著秦韞,又瞟了一眼床上的女子,頓時警惕起來,“你們和那個梅蘭酒莊新老板是什么關(guān)系?”
“唔?誰啊,在外面吵吵嚷嚷的!”趙大夫擦了擦手,走到近前。
“是我,阿亮?!必浝尚Φ?。
“哦,我的藥材送過來了?。≮s緊坐坐,歇歇腳?!壁w大夫似乎沒有察覺到阿亮對秦韞與沈瑤的防備。
“先生請別誤會,我是杯莫停的釀酒師,也是洛陽書院的沈先生。”沈瑤上前一步,將原本被她擋在身后的女子身影露給阿亮看了一眼。
“嗯?你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沈先生?!”
貨郎阿亮似乎不敢相信一樣,繞著沈瑤看了一圈,口中還在不斷喃喃自語,“原來這沈先生也是兩條胳膊兩條腿啊,我以為會是什么奇怪模樣呢……”
“這坊間傳言是把你傳成什么樣子了?。俊毕到y(tǒng)突然出聲。
沈瑤聽出它語氣里的調(diào)侃,輕哼一聲。
“閉嘴,用你的時候不見人影,不用的時候你怎么倒是話多了起來?”
秦韞一抬手中折扇,抵在了阿亮的胸口。
阿亮憨憨笑著,撓了撓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以為你們同那些壞人是一伙兒的呢?!?/p>
“什么壞人?”沈瑤忙道。
貨郎只一眼就認出來這女子的身份,一定是知道了什么關(guān)于梅蘭酒莊的事情。
沈瑤也曾聽聞梅蘭酒莊發(fā)生一些變故才更換了老板,但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沈瑤將目光投向貨郎,微微瞇起眸子,“既然先生認得我,那也應(yīng)該聽聞我與梅蘭酒莊結(jié)怨的事情,我自然不可能與梅蘭酒莊為伍。如果先生知道什么,還請告訴我其中隱情。這位姑娘的傷,也不能白白受著吧?”
榻上躺著的姑娘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卻已經(jīng)滿身的傷痕。
縱使服藥之后也沒能完全好轉(zhuǎn)。
如果真的像貨郎所言,梅蘭酒莊暗地里做了不少什么齷齪事情??!
“嗨,沈先生不必客氣。剛剛你與梅蘭酒莊的人斗酒之約我們都知道了,住在這附近曾受過梅蘭酒莊原來的梅老板幫扶的,誰不盼著你贏???”
貨郎坐在椅子上,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從我爹去世以后,這片地方的送貨接貨都由我一個人來負責(zé),原來的梅老板啊,人特別好,天熱的時候讓我們早晚去送貨,天冷了還會給我們溫一壺酒暖身子。他的小女兒打小就笨手笨腳的,有一次給我們送酒的時候,腳一滑不慎把壺弄碎了,當(dāng)時她就流了不少血,腳踝也被酒壺的碎片割傷了,從那以后,腳上就有了這么一個疤?!?/p>
貨郎遙遙一指女子的左側(cè)腳踝,沈瑤隨之看去,果然在女子的腳踝一側(cè)發(fā)現(xiàn)了一個肉色的瘢痕。
僅憑一個疤痕并不能完全確認這女子的身份。
沈瑤上前,和秦韞對視了一眼。
果然……她身上有一股微不可察的淡淡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