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重任竟然直接俯身,跟公孫回彎著身子低了下來,行了讀書之人最貴重的禮節(jié)。
蔣平南自然跟著父親行了同樣的禮節(jié)。
公孫回詫異了一眼,這次朝宴他就看出來了,蔣重任定是個高傲頑固之人,并且還有些心胸狹隘之風(fēng)度。
只是不知這一行禮,究竟為何?
蔣重任直起身,拽起袖子合并雙手,對著公孫回聲道:“公孫先生對我大夏學(xué)子做出的貢獻,我蔣某在此謝過!”
公孫回一愣,整個人都傻了,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只能趕緊搖頭,雖然對蔣重任有些意見,但還是不失禮節(jié)地回道:“蔣宰相倒不必如此,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如此大禮?!?/p>
蔣重任直起身搖了搖頭,此時卻全然收起了針對沈瑤時的高傲,謙卑誠懇地開口道:
“公孫先生對大夏所有學(xué)子都有貢獻,我家犬子便也是這大夏學(xué)子的一部分,呈了公孫先生的情,自然是要謝過您的?!?/p>
公孫回倒沒想到,蔣重任對自己會是如此態(tài)度,他本以為他是高傲勢力之人,竟然也會說出如此之話?
他心中不免也悄悄地改變了對蔣重任的看法,連忙回道:“我能做的只是幫助大夏學(xué)子微毫,真正維持大夏的人,還是你們啊!”
蔣重任一聽此話連忙搖頭,感恩地看著公孫回,嘆氣道:“我們能幫助大夏,卻無法幫助這千千萬萬個大夏學(xué)子,終究是有才無能……”
蔣重任雖然對待沈瑤的態(tài)度不好,卻也是個忠臣,否則也不會對沈瑤如此,還能被沈瑁所信任。
他身上的愛國之心與大夏學(xué)子們的擔(dān)憂操心,不比別人差。
甚至對于沈瑤,雖說是鄙夷嫌棄,卻也不是看不上,而是朽木不可雕也的可惜與難過,說到底也是作為長輩,不想沈瑤如此墮落驕縱。
他已過中年,對于大夏最大的心愿,也就是這群新的希望可以努力奮斗,以后有新的人才來代替自己,重新頂起大夏的橋梁。
他看著公孫回,心底是真誠的感激,再次行禮道:
“您為大夏學(xué)子們做如此貢獻,老夫真的感激不盡?!?/p>
這話一出,倒是讓公孫回心中對剛才自己的態(tài)度涌上了一絲歉意。
他竟不知這蔣重任也是心懷大夏學(xué)子的忠臣,對他所做之事竟然如此感恩敬佩。
蔣重任,看來也是深明大義之人。
只是他為何對待沈瑤卻是如此態(tài)度,莫非真是因為沈瑤長公主的名聲。
想到這兒公孫回不禁嘆了口氣,看來沈先生要想改變大家對她自己的看法……還是慢慢揭曉她自己的身份才行。
只是他與沈瑤如此親近,知道她的身份都如此吃驚,只怕這些宮中大臣到時候根本不會相信。
這才是沈先生真正要面對的難關(guān)??!
公孫回雙眉輕蹙,也不知道為什么沈先生在長安竟是如此?
難不成有什么苦衷不成?
實在是想不通,公孫回又和蔣重任聊了幾句,才告辭離開。
他現(xiàn)在要去見沈先生……不,應(yīng)該說是長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