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看著他虛弱的臉色,連忙抬了抬手招呼下人,拿來了一件厚重的披風(fēng),起身蓋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披風(fēng)加了棉花,原本就有一絲的沉重,落在他的肩頭,竟然將他那削薄的雙肩又壓彎了幾分,仿佛再落下一片羽毛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它壓斷。
楊義舯咳了幾聲,裹緊了披風(fēng)努力地坐直了身體,可仍舊抵不過額頭間不斷冒下來的冷汗。
今日天晴萬里,可楊府頭頂卻總壓著一塊云層,讓那抹陽光總是無法灑落在院子里,仿佛是故意隔絕開來。
他眼皮有些沉重,抬著頭朝上看了一眼,那云層厚重低沉,仿佛要把整塊天空壓下來。
楊義舯心底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身子剛往后靠了靠卻忽然聽到府外一陣議論,似乎是趕著牛車路過的百姓。
“今天怎么就你一個人,你家兒子呢?”
“咦!那蠻夷剛給咱們宣戰(zhàn),那小子便跑去參軍了!”
“參軍好?。閲Я?!要是俺再年輕點兒……”
楊義舯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之后的話便聽得不太真切了,腦海中仿佛有上千萬只螞蟻在不斷地轟鳴,有時間虛弱的臉色猛然鎮(zhèn)住。
蠻夷……宣戰(zhàn)?
番邦向大夏宣戰(zhàn)了?!
楊夫人一聽此話無比驚慌,連忙擺手讓下人去堵住他們的口舌,連忙轉(zhuǎn)過頭去看坐在一旁的楊義舯。
他在這皇宮之中待了三十多年,早就將這大夏的一切和自己緊緊地系在了一起。
如今他身患重病,又怎能聽的了這種消息!本以為府上眾人閉口不談也就罷了,誰知千防萬防還是讓他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