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雪戴著口罩看不清面目,但潔白的額頭微微蹙起。
她抬頭問:“怎么弄的?”
“都怪我不。。。。。。”
“鐵絲網(wǎng)劃的?!?/p>
一名年輕的軍人主動道歉,卻被男人低醇淡漠的聲線打斷。
右手指節(jié)不過輕抬,身后的青年便立時噤聲。
江茗雪捕捉到年輕軍人臉上的愧疚,心下已猜到七八分。
還好鐵絲網(wǎng)沒有生銹,不然傷口感染更嚴重。
她先用草藥汁對傷口做了清洗,接著抹上藥粉包扎,全程對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江茗雪動作輕快利落地在紗布上打了個結(jié),叮囑道:“傷口不要碰水,最近忌辛辣刺激性飲食,有時間的話最好每天過來換一次藥?!?/p>
年輕的女中醫(yī)聲音溫柔,讓人如沐春風,剛才道歉到一半的青年此刻已經(jīng)忘了隊長的命令,率先搶答:“有時間有時間,我們會每天都過來換藥的!”
男人終于抬了下頭,不悅地掃了一眼這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似是在責怪他自作主張?zhí)嫠隽藳Q定。
但礙于在外面,沒有訓斥他,只道:“多謝?!?/p>
他起身,環(huán)視四周沒有找到二維碼,便問:“怎么付款?”
“元和醫(yī)館軍人不收費。”
男人仿佛不易察覺地抬了抬眉梢,隨后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百元鈔票,放在桌子上:“如果不夠我再回去取?!?/p>
這一幕仿佛似曾相識,江茗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對方那張冷硬的臉,深邃的眼睛,濃黑的劍眉,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腦海中隱約浮現(xiàn)出一張重疊的臉,卻怎么也看不清晰。
眼見他要離開,顧不上禮節(jié)冒犯,忍不住喊住他:“這位先生,您看上去有些眼熟,我們是在哪見過嗎?”
刺眼的光線透過泛白的木窗穿進藥堂,藥堂彌漫著中藥特有的辛香和陳年木質(zhì)氣息。一屋子的人將目光聚集在她身上,江茗雪甚至忘了自己還戴著口罩,即便真的見過,對方也不一定認出她。
但他卻停住了腳步。
“眼熟嗎?”
男人反問了一句,偏頭瞧她。黃昏的光影下,那道下頜骨如刀鋒般冷厲:
“去年7月11日,我們剛領的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