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被吹得生疼,山里的溫度不斷減低,江茗雪抱著胳膊下山,一邊提醒:“風(fēng)越來越大了,我們再走快點吧。”
“好的茗姐?!?/p>
一陣狂風(fēng)吹過,柏東加快了步子,一抬頭發(fā)現(xiàn)江茗雪已經(jīng)甩開他一米了。
他瞪大眼詫異地問:“也不用走這么快吧?!?/p>
塵沙漫天,江茗雪微閉著眼睛,聲音淹沒在呼嘯的風(fēng)聲中:“我、我也不想走這么快,但我控制不住。。。。。?!?/p>
柏東頓悟地拍了下腦門:“壞了!茗姐太輕了!”
三人這才想起,江茗雪只有八十斤,根本扛不住八級的大風(fēng)。
上山撿的木棍已經(jīng)丟了,江茗雪現(xiàn)在沒有了支撐,被風(fēng)推拽著往前走了好幾步。
下山的重力疊加上八級風(fēng)的推力,眨眼間已經(jīng)從二人縫隙中穿過,超過了最前面的容承洲。
容承洲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拉到他身邊。
江茗雪終于站定,輕撫了撫胸口。
“哈哈哈哈哈。。。。。。茗姐,你太好笑了,我第一次見到被臺風(fēng)吹著跑的人。”柏東哪里見過自己老師這么狼狽的一面,笑得前俯后仰。
江茗雪覷他一眼,走累了,沒工夫教訓(xùn)他。
“謝謝你,幸好你反應(yīng)快?!彼砹讼铝鑱y的頭發(fā),對容承洲說。
男人審視的目光打量她瘦弱的身板:“多吃點?!?/p>
“……哦?!苯o法反駁。
“別一個人走了?!?/p>
“好?!苯c頭,作勢掙開他的胳膊,“我跟柏東一起走?!?/p>
柏東也瘦,他們倆拿個繩子拉著走正好都安全了。
然而手腕處的掌心依舊滾燙,沒有松開。
略微粗糲的指節(jié)緩緩下移。
下一秒,她的手被一只溫?zé)岬拇笳瓢 E饣\罩著她冰涼的手,江茗雪霎時怔在原地。
周身的風(fēng)仿佛靜止了一般,流動得格外緩慢。她低頭看他握緊自己的手,下意識想抽出,卻被強制收緊,無法掙脫。
他牽得自然,低頭看她:“走吧?!?/p>
撲通、撲通……
似乎有電流沿著他的手傳遞過來,心跳忽然失了序,微妙的感覺從深處涌出。
他明明沒說任何情話,卻輕易讓她亂了陣腳。
江茗雪按住內(nèi)心的異樣,故作鎮(zhèn)定:“。。。。。。好。”
臨時發(fā)揮就接不住戲了,她的演技還是要提升。
她想。
他的力道有些重,卻并不會讓她感到疼,反而很有安全感。有些粗糲的薄繭似有似無地在她手背摩挲,酥酥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