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衣食無憂的公子哥們怎么會懂,人窮起來,究竟可以有多不堪。
垃圾桶里翻吃的,橋洞底下過過夜,喝公園噴草坪的臟水。
面包店扔掉的過期面包,袋子上的碎屑我都會舔干凈。
做這些時我才十二歲,如今我十八了。
刷著許妄無限額的黑卡,眼皮眨都不眨。
尊嚴?多少錢一斤?
哄笑還在繼續(xù),有人冷不丁調侃沈若溪:“若溪,你就這么把妄哥推給沈夢,不怕妄哥假戲真做,真愛上沈夢?。俊?/p>
許妄撈起枕頭砸過去,笑罵:“勞資眼里只有若溪,懂嗎?”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在乎許妄愛誰。
我只在乎他的錢。
好笑的是,我家其實很有錢。
我媽是個爛賭的金牌律師,我爸是出軌的知名富商。
兩個人中間,夾著一個連衛(wèi)生巾都買不起的我。
他們誰也不在意我,只把我當作婚姻的籌碼。
如果不是許妄,我早就爛死在泥潭里。
而這一切都歸功于,沈若溪足夠恨我,才迫不及待將許妄推到我身邊,好親手毀了我。
2
十二歲那年,我媽賭輸了兩千萬。
她砸碎了我攢學費的小金豬,威脅我不準告訴爸爸。
唯一的補償,是拿我的錢給我買點小吃。
我們站在臟臭的炸雞攤前,卻看見我爸摟著情婦從奢侈品店里出來。
而跟在他們身后的私生女,正是沈若溪。
那天我媽灌我喝下一整瓶農藥,威脅爸爸不跟那女人斷了就殺了我。
農藥又苦又嗆,手術燈晃得我想死。
我全身換了三遍血,才換來我爸答應回歸家庭,換來了這個家虛偽的完整。
沈若溪恨我。
恨我為什么沒死成,恨我害得她媽媽被拋棄,恨自己背負私生女的罵名。
恨不得能親手毀了我。
事實上,許妄每一次轟動全校的告白,我都在場。
他帥氣,多金。
揮手間灑金如土,錢于他不過是數(shù)字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