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陸諶愣了一瞬,眉眼旋即陰沉下來,轉(zhuǎn)頭看向小嬋,“你們今晚遇上誰了?”
他今日奉命去城郊巡營,直到傍晚才脫身,路上又收到淮南漕船夾運私鹽的線報,處理完正事便急著來潘樓接人。
趕不及換下甲胄,此刻一身銀鎧鱗甲,襯得整個人尤為英武凜冽,絲毫不見平素的俊雅溫潤。
小嬋被陸諶的氣勢駭住,結(jié)巴著將方才遇見謝云舟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個干凈。
陸諶瞇起眼眸,神色漸漸變得凝結(jié)。
三皇子李楨浪蕩貪色,為人又陰狠刻薄,仗著官家膝下只有他一個成年皇子,和徐崇相互勾結(jié),行事一向頗為放肆,他自然知曉。
不想竟叫她遇上這等惡心事,陸諶聽得驚怒交集,既慶幸今晚謝云舟在場,又暗恨自己來得遲。
小嬋磕磕巴巴地說完了前因后果,低下頭去。
“沒了?”
陸諶的身影一動不動。
小嬋壯起膽子,仰頭看了他一眼,又怯怯地應(yīng)是。
陸諶沉默片刻,揮手示意她退下,轉(zhuǎn)頭看向折柔。
又喂下半盞醒酒湯,陸諶抬手摸了摸折柔的臉頰,想要扶她起身,“妱妱,我們回家去,嗯?”
折柔倚靠在鵝頸椅上,正是醉得難受,朦朦朧朧中看清了陸諶的臉,心里的委屈難過一瞬涌上來,她迷糊著蹙起了眉,偏頭避開他的手,“我不要同你回去?!?/p>
陸諶的手滯在半空,心臟忽而像被人重重擂了一拳。
她明明是那樣柔軟的一個人,對著旁人言笑晏晏,對他卻是這般不耐又抗拒,今晚分明受了委屈驚嚇,竟也對他沒有半分依賴之意。
“那你要同何人回去?”陸諶目光沉沉地看著折柔,額上青筋直跳,咬著牙問:“鳴岐么?”
折柔醉意昏沉,腦中一團(tuán)亂麻,其實聽不大懂陸諶說了些什么,她仰起臉,滿面暈紅,溫軟眼眸中蘊了一汪水光,迷離恍惚地望著他,眼神懵懂無辜。
陸諶看得喉頭一陣陣發(fā)緊。
可一想到她這模樣也叫旁人見過,現(xiàn)下又這般推拒于他,腔子里就仿佛躥起了一把火,燒得他心肺生疼,又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也不待折柔再作回答,陸諶長臂一探,伸手將她抱進(jìn)懷里,打算直接帶她回府。
他穿著一身細(xì)鱗銀甲,堅硬微涼,折柔被硌得肌膚難受,本能地往一旁躲閃,擰眉不耐:“陸秉言,你放開我?!?/p>
陸諶微微一僵,被她這排斥的態(tài)度刺痛,反而加深了力道,強行將她扣進(jìn)懷里,熱息盡數(shù)噴灑在她的臉上。
他雖是少年進(jìn)士文人出身,可自幼習(xí)學(xué)武藝,弓馬嫻熟,又在沙場上磨練數(shù)載,一身薄韌的肌肉,折柔如何能抵擋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