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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第3頁）

見他進來，折柔刷著牙，口齒不清地問：“今日有要緊的應酬？”

陸諶只與她對視一瞬，低頭拿起了巾帕，淡笑道：“沒什么，鳴岐回京了，預備在梁園宴請幾位好友同僚?！?/p>

5第5章

鳴岐，是謝云舟的表字。

謝云舟的外祖母，先惠慈太后同陸諶祖母是堂親姐妹，算起來親緣并不太遠，他們兩個年歲相仿，自幼一同長大，后來又成了沙場同袍，幾乎是可為彼此舍命的交情。

在陸諶充軍的那幾年，謝云舟時常前往洮州探望，時日久了，折柔與他慢慢熟稔起來，便也跟著陸諶喚他“鳴岐”。

聽聞是謝云舟的帖子，折柔稍有些訝異，想想又覺得有趣，“鳴岐性子落拓，一向不講究浮靡奢華，怎么也用上那等精細的紙箋了？”

陸諶的神色微頓一霎，隨后又若無其事地笑笑，道：“許是長公主挑的罷。”

折柔含笑點頭，沒作多想。

洗漱停當，小嬋從庖廚取了朝食送進來，兩碗熱騰騰的筍潑肉面，另有幾樣小菜，配著新煎的豆蔻熟水。

折柔拿起筷子，問他：“我記著，鳴岐年前剛領了涇原路的差事，怎么突然就回京了？”

陸諶道：“去歲大晉同青唐羌議了和，西邊安靖，他留在軍中也無甚要事，前些日子官家圣躬違和，便召了他回京侍疾?！?/p>

說著，他似是想到些什么，牽了牽唇角，“不過依我瞧著，侍疾只是個由頭，官家傳召，多半是為了給他安排親事?！?/p>

“怪不得呢?！闭廴岢砸豢诿?，笑道，“他今年也二十有二了罷？再蹉跎上兩年，怕是要急壞了他阿娘?！?/p>

陸諶垂眸笑笑，眼中藏了些讓人看不透的情緒，“鳴岐若是再不成婚，只怕……官家比長公主還要急?！?/p>

用過飯，折柔撐了傘，送他出門上值。

臨出院門，陸諶忽然站定，回身喚她：“妱妱?！?/p>

折柔抬起臉，“嗯？”

雨霧朦朧，她撐著一柄碧色竹骨傘，微微仰著臉，眉眼清亮柔和，仿佛春日曬過的湖面，溫暖干凈，不染一絲雜質。

陸諶垂眸看了她一會兒，交待道：“青唐羌的使臣入京在即，官家下旨從三衙禁軍拔擢一隊精銳，聽候隨侍護衛(wèi)。我奉命主持麾下諸班直比武較藝、操練陣對，大抵要忙上一段時日，你在家中顧好自己?！?/p>

從前陸諶在軍中當差，聚少離多是常有的事，若是遇上羌人襲擾，守軍出城御敵，更是一連數(shù)月都沒有音訊，眼下不過是要忙碌幾日，折柔并未放在心上，笑盈盈地望著他，點頭應好。

“有什么事，記得遣人去衙門尋我?！标懼R抬手把她鬢邊的碎發(fā)捋到耳后，繼續(xù)道：“若是悶得無聊，便出去逛逛，不必顧忌母親那邊，嗯？”

“啰嗦?！闭廴嵝χp推他一下，溫聲道：“放心罷，我都記下了?！?/p>

隨后的幾日，陸諶果然忙碌起來，要么回府極晚，要么干脆宿在公廨，整日里難得見一回人影。

折柔也有自己的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