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柔心一緊,倏地站起身,幾步走出彩帳。
陸琬也急忙跟出去。
萬幸陸諶反應奇快,眸光一沉,眼疾手快地控住韁繩,在掌心迅速纏過幾道,手腕用力,猛地向后勒緊。
謝云舟也及時策馬跟上,連同場上眾人一起逼停了瘋馬,轉瞬之間,一場險情消弭于無形。
折柔心神一松,后背已被冷汗浸透,握著陸琬的手都在微微發(fā)顫。
陸琬松一口氣,反握住她的手,關切道:“阿嫂沒事吧?”
折柔笑笑,搖了搖頭。
正要往回走,余光忽然瞥見遠處的彩帳外,有一個同樣滿是關切、又如釋重負的身影。
心口莫名咯噔一跳,她定眸看去。
是徐十六娘。
兩處離得有些遠,看不清她的五官神色,可折柔剎那間生出一種直覺。
和旁人帶著幾分置身事外的驚怕不同,那是純粹的擔心心上人的模樣。
13第13章
方才陸諶的情形雖然驚險,但化解也只在瞬息,在場眾人都還不及反應,只有她和陸琬急得走出了彩帳,除此之外,便是徐十六娘。
折柔愣了一下,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禁軍姓陸的將軍、淡粉色砑花箋、衣領上的脂粉香、陸諶異樣的神色……
那些細微的異樣在瞬間連成一串,交織出一個她不愿相信的可能。
是巧合么?可是……會有這樣的巧合么?
折柔如墜冰窟,手腳冰涼發(fā)抖,腦中嗡嗡作響。
她不是沒有想過,陸諶初回上京,官場上沒有助力,少不了要應酬做戲,但他心是沒有變的。
可原來……這些時日,他一直是在她和旁人之間左右逢源么?
鄭蘭璧想為他求娶徐十六娘,他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心思?所以才會假稱應酬,去見旁的女子,去教旁的女子騎馬?
是啊,和那樣金尊玉貴的小娘子比起來,她有什么?
她什么都沒有。
好像被人生生捏住了心臟,攥成一團冷雪,胸口一陣陣地刺痛,甚至不敢呼吸,只想要干嘔。
折柔感覺視線一瞬一瞬地發(fā)虛,周遭的聲音聽起來無比遙遠,像隔了一層厚厚的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