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恨、嫉與妒,諸般滋味錯雜在心頭,她只覺茫然無措,心亂如麻,需得獨自靜一靜。
14第14章
折柔喚了聲平川,要他停住馬車,打算推門下去。
不料陸諶反應極快,不待她掀開車簾,立即伸手將人拽了回來,捉著手腕緊緊錮住,折柔毫無防備,猝然跌入他硬熱的胸膛。
忽然間天旋地轉(zhuǎn),折柔還不及掙扎起身,陸諶一手掌住她的后腦,一手箍著她的腰肢,薄唇挾著翻騰的怒意蠻狠而急切地吻了下去,唇舌交纏吮咬,像是要將她全然侵占,不留半分空隙。
呼吸被掠奪殆盡,胸口一陣窒悶,折柔本能地推拒躲避,向后掙扎,卻反倒被陸諶越發(fā)用力地纏緊,按著她纖薄的背脊壓向懷中,熱燙的氣息從四面八方侵襲而來。
仿佛要將她融入骨血。
陸諶手背上的傷口不知何時又掙裂開來,熱血順著折柔的鬢發(fā)流入后頸,仿佛要融化肌膚,灼得她心臟一緊。
折柔回過神來,開始奮力掙扎,用力地去推他肩膀,“陸諶!你放開我!”
陸諶眼圈發(fā)紅,一手捉住她兩只手腕,抵在胸前,緊緊固住,熱息噴灑在她脖頸上,“妱妱,別鬧?!?/p>
呼吸交纏間,他一手順著衣擺探進去。
折柔頓時一個激靈,想要扭身躲開,可陸諶按在她背上的手沉著有力,不由分說地將她禁錮在懷中,她進退不得,只能被迫承受。
結(jié)發(fā)恩愛多年,兩個人對彼此的身子熟稔至極,陸諶若有意要讓她快活,自然是得心應手。
馬車行過繁華的瓦市,喧嚷的叫賣聲和交談聲透過竹簾鉆入車廂,嘈雜熱鬧仿佛就近在耳畔。
如此境地,實在是讓人羞惱交集,折柔呼吸急促,只能側(cè)過頭,避開他的視線,嗚咽出聲,“陸秉言,你混帳!”
輕輕吻去她頰邊淚珠,按住她的手卻越發(fā)強勢,陸諶啞聲道:“我一向混帳,你知道的,妱妱?!?/p>
是啊,她自然知道。
在洮州相伴多年,他們不是沒有紅過臉,亦像許多尋常夫妻,有過冷戰(zhàn),有過委屈。
那年陸諶升任偏將,按例分得一匹戰(zhàn)馬,是一匹烏色的河西馬,膘肥體壯,極是漂亮,折柔給取名叫小烏。
春日閑暇,陸諶帶她去野外騎馬。他說洮州是邊城,戰(zhàn)事頻仍,一旦遇上羌人襲城,她若是學會騎馬,總歸能叫他多放心幾分。
陸諶教得耐心,折柔也學得用心,很快便能縱騎奔馳。她只需輕踢下馬腹,小烏便撒開四蹄,在山坡上跑得歡快。
有次越過一處小丘時,小烏腳下突然一崴,折柔沒有防備,不慎墜了馬,摔落在松軟的草灘上。
其實她只擦破了一點皮,可那時畢竟年少,聽見陸諶急聲追趕過來,她一時起了玩心,閉上眼睛,裝作重傷模樣,聽他惶急得變了音調(diào),又睜開眼,含笑逗他。
那回陸諶頭一遭在她面前動了怒,折柔自知理虧,柔聲哄了他半晌卻不曾哄好,她不免也開始覺得委屈,一時間兩個人誰也不理會誰,到夜里,折柔索性獨自睡在外間的小榻上。
不想陸諶半夜纏了過來,一派混帳行徑,竹榻吱呀整晚,折柔叫他欺得神魂顛倒,什么氣啊惱啊都發(fā)作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