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戳破,只是看著她眼底藏不住的雀躍,心里莫名有點發(fā)緊。
下一秒,他猛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沒等汪楚染反應(yīng)過來,他低頭吻了上去——舌尖輕輕撬開她的唇齒,帶著點不容拒絕的意味,勾著她的舌尖回應(yīng)。
他的手也不老實,順著她的腰側(cè)慢慢往上,指尖碰到她的敏感處時,汪楚染渾身一顫,忍不住低低呻吟了兩聲。這聲輕吟像是點燃了什么,張起靈的動作瞬間重了些,吻得更用力,手也攥緊了她的腰。
“別……我累了。”汪楚染連忙推他的胸口,聲音里帶著點喘息。
從張家古樓出來,她早就累得渾身散架,實在沒力氣應(yīng)付他。
張起靈的動作頓住,沒再繼續(xù)。他低下頭,臉埋在她的脖頸處,輕輕吻著她頸側(cè)的皮膚,呼吸帶著點溫?zé)岬臍庀?,拂在皮膚上癢癢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松開她,撐著手臂看著她——她的眼眶泛紅,嘴唇被吻得有點腫,臉上還帶著未散的潮紅,模樣嬌媚得讓他心尖發(fā)顫。
“回杭州等我?!彼终f了一遍,聲音比剛才低了些。
汪楚染輕輕“嗯”了一聲,聲音軟軟的。這聲“嗯”像是羽毛,輕輕撓在張起靈心上,他的眼神瞬間又暗了暗,喉結(jié)不自覺滾動了一下。
他沒再停留,快速翻身下床,順手替她拉了拉被子。走到門口時,他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才輕輕帶上門,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汪楚染聽到門關(guān)上的聲音,才徹底放松下來。她拉過被子蒙住頭,重新睡過去,可腦子里卻亂糟糟的。
這一覺睡得格外不安穩(wěn)。
夢里全是張家古樓的場景:泛著金光的族譜、密密麻麻刻著“張起靈”的牌位、黑石棺上詭異的符文,還有張起靈對她說“染染,你的終點也在這?!钡臉幼?。
“不要……”她低低喊了一聲,猛地睜開眼睛。
窗外的天已經(jīng)亮了,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在地上投下一道光斑。
她摸了摸自已的額頭,全是冷汗——原來只是個夢??蓧衾锏膱鼍疤鎸?,尤其是張起靈那句話,像刻在了她心里似的,揮之不去。
她閉上眼,那些畫面就像潮水似的涌上來——陰森的古樓長廊里,和房間密密麻麻的牌位,每一塊都刻著“張起靈”三個字,金光照得人眼睛發(fā)疼;
還有那些堆記棺材的房間,空氣里飄著陳年的腐朽味,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什么東西從棺里爬出來。
“去他媽的族譜,老娘不干。”她猛地翻了個身,對著天花板低聲罵了一句。
緩了好一會兒,胸口的憋悶才稍稍散去。
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咕”叫起來,她這才想起昨晚只胡亂吃了兩口青菜面,此刻胃里早就空得發(fā)慌。
汪楚染掀被子下床,趿拉著拖鞋走到衛(wèi)生間,鏡子里的自已眼底帶著淡淡的青黑,頭發(fā)亂糟糟的,——活脫脫一副剛從地下爬出來的樣子。
她用冷水拍了拍臉,擠了點洗面奶仔細搓出泡沫,把臉上的疲憊洗掉。
換了件寬松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又把頭發(fā)隨意地扎成一個丸子頭,這才感覺自已活過來了些。
下樓的時侯,客廳里已經(jīng)飄來了早飯的香氣。
民宿的老板娘是個和善的本地阿姨,見她下來,笑著招呼:“姑娘醒啦?快來吃早飯,有白粥、包子,還有咱自已腌的酸豆角。”
汪楚染毫不客氣地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盛了記記一碗白粥,就著酸豆角吃了兩個肉包。
溫?zé)岬闹嗷M胃里,那種踏實的感覺讓她瞬間放松下來,連帶著古樓帶來的陰影都淡了幾分。
就在她埋頭跟第三個包子“戰(zhàn)斗”的時侯,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