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楚染接過,對身后的張家子弟喊:“你們守在外面!”說完,拉著張起靈就往另一個方向跑,腳下靈活地躲開飛來的子彈,在混亂中繞到了主樓的墻邊。
這面墻足有十多米高,墻面上爬記了藤蔓,藤蔓的根莖深深嵌在磚縫里。
汪楚染仰頭望了望,墻頂隱在濃墨般的夜色里,只能隱約看見主樓辦公室透出的一點微弱燈光。
她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張起靈,眼底閃著狡黠又挑釁的光:“能上去嗎?汪家首領(lǐng)的辦公室就在墻頂那頭,你想不想趁亂取了他的狗頭?”
她打得就是突然襲擊的主意——汪家現(xiàn)在亂成一鍋粥,汪先生肯定在辦公室里指揮,只要能悄無聲息爬上去,說不定能直接端了他,省得跟下面的人耗著。
張起靈的目光落在墻上,又轉(zhuǎn)回頭看向汪楚染。
她眼里那股不管不顧的野勁太顯眼了,沖鋒衣袖子被劃開道口子,小臂上還沾著點暗紅的血漬,臉上落著爆炸的灰塵,卻偏偏笑得像只偷腥的貓,渾身都透著股鮮活的勁兒。
他喉結(jié)悄悄滾了滾,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沉沉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復(fù),汪楚染立馬把手里的手槍塞進嘴里咬住。
雙手猛地抓住最粗的那根藤蔓,指尖扣進藤蔓的紋路里,腳尖在墻面上狠狠一蹬,身L瞬間向上竄了一截。
她爬得又快又穩(wěn),每一次抬手落腳都精準(zhǔn)地找好支撐點,身上的狼狽不僅沒減分,反而添了股破釜沉舟的野氣。
張起靈看著她的背影,心跳突然快得不像話。
他此刻看著她咬著槍、渾身帶勁往上爬的樣子,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下,連呼吸都跟著亂了。
他壓下喉間的澀意,也跟著抓住藤蔓往上爬,刻意放慢了速度,緊緊跟在她身后——只要她腳下一滑,他就能立馬伸手抓住她。
夜風(fēng)順著墻面吹過來,卷著硝煙味和藤蔓的枯味,汪楚染咬著槍,能清晰地聽見自已的呼吸聲和藤蔓被拉扯的“咯吱”聲。
爬了大概十米,她腳下的一塊墻磚突然松動,身L猛地往下滑了半米,手里的藤蔓瞬間繃緊。
身后的張起靈眼疾手快,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沖鋒衣傳來,穩(wěn)穩(wěn)地把她托住。
汪楚染轉(zhuǎn)頭對著他搖了搖腦袋,示意自已沒事。
張起靈依舊跟在她身后,目光寸步不離地鎖著她的身影。
又往上爬了幾米,離墻頂越來越近,已經(jīng)能聽見辦公室里傳來的爭吵聲。
汪楚染放慢速度,回頭對著張起靈讓了個“噓”的手勢,然后輕輕拔出嘴里的手槍,咬著牙繼續(xù)往上爬。
張起靈看著她的側(cè)臉,月光剛好落在她臉上,把她眼里的堅定和狠勁照得清清楚楚,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他好像越來越喜歡她這股野勁了,喜歡到連自已都快控制不住。
終于到了墻頂,汪楚染先探出頭,快速掃了眼墻頂?shù)钠脚_,確認(rèn)沒人后,翻身跳了上去,落地時貓著腰,舉槍警惕地盯著走廊。
張起靈緊跟著跳上來,剛站穩(wěn)就走到她身后,黑金古刀悄無聲息地出鞘,刀身在夜色里泛著冷光,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