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71章 終于一切結(jié)束了（第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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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抱著汪楚染走出主樓時(shí)，天已經(jīng)亮了。

晨霧還沒散盡，淡金色的天光透過薄霧灑在空地上，把記地尸L照得清清楚楚——有穿著黑色沖鋒衣的張家人，更多的是汪家子弟的尸L，橫七豎八地躺在碎石堆里。

濃重的硝煙味混著刺鼻的血腥味，像團(tuán)黏膩的霧，死死裹著每一個(gè)張家人的口鼻，連呼吸都帶著鐵銹般的澀。

張家的隊(duì)伍沉默地站在空地上，沒人說話，只有風(fēng)吹過衣角的簌簌聲。

每個(gè)人身上都帶著傷，有的胳膊纏著滲血的繃帶，有的臉上劃著長長的口子，可他們的臉上卻都帶著一種近乎戰(zhàn)栗的狂喜——那是壓在心底幾百年的郁氣終于散開的輕松，是熬過長夜見到光的激動(dòng)。

但沒人歡呼，也沒人狂笑。

所有人都只是站著，看著這片剛剛平息的戰(zhàn)場(chǎng)，像是在確認(rèn)這場(chǎng)打了幾百年的仗，真的結(jié)束了。

“族長，”一名臉上帶傷的張家人走上前，聲音有些沙啞，“接下來怎么處理？”

張起靈低頭看了眼懷里昏迷的汪楚染，指尖輕輕碰了碰她蒼白的臉頰，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清點(diǎn)人數(shù)，把我們的人帶回去。這里……燒了?！?/p>

“是?！蹦侨它c(diǎn)頭，轉(zhuǎn)身快步走向隊(duì)伍。

這時(shí)，張?？脱褐环唇壷p手的汪燦走過來，汪燦的臉上沾著灰和血，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張起靈懷里的人?！斑@人一路上鬧著要見汪小姐。”

張起靈低頭看了汪燦一眼，黑眸里沒什么情緒。

汪燦看著他懷里昏迷的汪楚染，眼里的恨意和痛意混在一起，牙齒咬得咯咯響，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汪楚染！你就是因?yàn)樗乓獨(dú)Я送艏覇?？這里是汪家的根啊！你為什么要幫著外人毀了它……哈哈哈！”他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笑聲里全是絕望。

汪楚染早就昏得人事不知，根本沒聽見他的話。

瑪姬從旁邊走過來，眼神冷得像冰。她俯身在汪燦耳邊，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清晰：“你們認(rèn)識(shí)的那個(gè)汪楚染，早死了。她不是?！?/p>

汪燦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沒聽懂瑪姬的話。

張起靈懶得再理他，汪楚染后背上的血還在滲，他得趕緊找個(gè)干凈地方給她處理傷口。

他抱著人轉(zhuǎn)身，快步走向不遠(yuǎn)處的一輛越野車，瑪姬連忙跟上，手里還攥著急救包。

“原來……真的不是她……”汪燦突然喃喃自語，臉上的癲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釋懷的笑。

可下一秒，他猛地掙開張?？偷氖郑D(zhuǎn)身就朝著還在冒煙的主樓跑去——那里是汪家的基地，是他從小到大的地方。

“砰！”

張?？偷姆磻?yīng)極快，抬手就扣動(dòng)了扳機(jī)。

子彈“嗤”的一聲鉆進(jìn)汪燦的后背，血瞬間染透了他的衣服。

汪燦踉蹌著往前跑了兩步，然后重重向后倒去，摔在冰冷的地上。

他看著遠(yuǎn)處火光漸起的主樓，嘴角還掛著笑，緩緩閉上眼睛，徹底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