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楚染笑著,將手搭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三雙手疊在一起,掌心的溫度相互傳遞,剛才的凝重瞬間被一種無聲的默契沖淡。
三人相視一笑,目光通時落在山洞四周——不知何時,那些墨綠色的翡翠竟像受潮的苔蘚般,順著巖壁縫隙往外蔓延,連地面都零星冒出幾塊鴿蛋大小的原石,透著股詭異的生機。
“這墨綠色石頭越來越多了,”阿寧蹲下身,指尖碰了碰一塊新冒出來的翡翠,冰涼的觸感讓她縮回手,“剛才還只在墻角,現(xiàn)在都快爬到洞口了,真像在生長?!?/p>
瑪姬起身走到最厚的那面巖壁前,抽出腰間的匕首,刀刃對著巖石狠狠敲了一下。
“咚——”沉悶的聲響在山洞里回蕩,沒有清脆的回響,顯然巖壁后是實心的,不可能藏著通道。
她收回匕首,眉頭微蹙:“不行,這巖壁太厚了,鑿不開。用炸藥吧,炸開看看后面是什么?!?/p>
“別!”汪楚染立刻攔住她,“這山洞頂部全是松動的石塊,用炸藥一炸,咱們說不定全得被埋在這兒?!?/p>
她頓了頓,忽然想起什么,“你們知道采玉礦的老法子嗎?遇到硬石的時侯,有個土辦法能讓石頭自已裂?!?/p>
瑪姬挑眉:“先用火燒,再潑冷水?熱脹冷縮讓石頭崩裂?!?/p>
“對,”阿寧立刻附和,“這辦法比炸藥安全,先試試這個,實在不行再想別的?!?/p>
三人說干就干。
山洞角落堆著他們之前脫下來的潛水服,汪楚染扯過兩件,把褲管緊緊打上結(jié),讓成簡易的水袋。
他們沖到另一邊山洞里。往里接水再背回去。
然后往巖壁上潑潑了十幾次,巖石的顏色因滲水變得越來越深。
巖壁的顏色被滲水浸得越來越深,原本粗糙的表面漸漸變得光滑通透,像蒙了層水膜的墨玉。
“等等,你們看那兒!”汪楚染突然指著巖壁中央,聲音發(fā)緊。
阿寧和瑪姬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被水浸透的巖石里,竟透出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影子,輪廓分明,像個人站在里面。
阿寧下意識晃了晃身子,那影子卻紋絲不動;她又抬手擋在眼前,影子依舊清晰地印在巖石里,既不跟著光動,也不隨人變。
三人瞬間像被扔進冰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山洞里的篝火還在噼啪作響,可那團人影卻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讓空氣都冷了幾分。
“那是什么東西?”汪楚染往前走了半步。
“好像……是個人?!卑幍闹讣獗鶝?,她盯著影子看了半天,連那人的肩線、站姿都看得清清楚楚,絕不是光線折射造成的錯覺。
“怎么可能有人在巖壁里?”
汪楚染搖頭,語氣里記是難以置信,“石頭是實心的,人怎么進去?難不成是……”
“你們有沒有聽說過石中魚的傳說?”瑪姬突然開口,聲音壓得很低。
這話一出,阿寧和汪楚染身上瞬間冒起一連串雞皮疙瘩。
石中魚的傳說她們都聽過——有人在深山的巖石里發(fā)現(xiàn)過活魚,魚被困在石頭中,卻能呼吸游動,沒人知道它們是怎么進去的,只說是“天地造化的異事”??赡鞘囚~,眼前的卻是人!
“不可能,”
阿寧強壓下心頭的寒意,咬著牙說,“肯定是光線的問題,這只是看著像人的陰影,不是真的?!?/p>
瑪姬沒反駁,只是拿起身邊的水袋,往巖壁上又潑了一桶水:“是不是人,繼續(xù)潑就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