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楚染掃了眼走廊頭頂?shù)谋O(jiān)控,屏幕上的紅點還在閃爍,她卻壓根沒當回事——那老東西肯定正盯著監(jiān)控看她,說不定已經(jīng)在琢磨怎么開溜了,必須快點。
她腳下猛地加速,幾步?jīng)_到辦公室門前,看清門上的瞳孔驗證鎖,想都沒想,抬手就舉槍對準掃描區(qū)。
“砰!”子彈打爛了驗證裝置,金屬碎片飛濺的瞬間,身后的張起靈已經(jīng)默契地抬腳,卯足了勁對著門板狠狠一踹?!斑旬敗币宦暰揄懀裰氐哪鹃T被踹得向內翻開,兩人順勢沖了進去。
剛拐過辦公室里的拐角,“砰”的一聲槍響突然炸響。
張起靈反應極快,反手抽出腰間的黑金古刀,刀身橫在身前,子彈打在刀背上,發(fā)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他不等對方再開槍,腳下一蹬就沖了出去,和突然冒出來的汪先生貼身黑影衛(wèi)纏斗起來——黑影衛(wèi)手里的短刀直刺他心口,張起靈側身躲開,古刀帶著風聲劈向對方脖頸,動作狠厲得不留余地。
汪楚染沒管身后的打斗,徑直跑進里間辦公室,掃了圈空無一人的桌椅,眼神沉了沉。
她早料到對方有后手,快步走到墻角的暗門邊,摸出顆炸藥貼在門上,拉了引線就往后退。
“砰!”暗門被炸得粉碎,煙塵散去后,里面露出一條筆直向下的樓梯,臺階延伸進黑暗里,顯然是早就備好的逃生通道。
“還真有退路?”
汪楚染貼著樓梯口的石壁往下聽,那腳步聲從深不見底的黑暗里鉆出來,混著金屬摩擦的“咔嗒”聲,像毒蛇吐信似的纏上來。
她嘖了聲,摸出顆裹著防滑紋的炸藥,引信在指尖刮出火星的瞬間,她手腕一揚,炸藥就順著旋轉的樓梯滾了下去。
“砰——!”
爆炸聲在幽閉的樓梯間里炸開的剎那,整棟石樓都跟著顫了顫。
滾燙的氣浪裹著碎石屑直沖上來,撞得石壁嗡嗡作響,回音在耳道里反復沖撞,像是有無數(shù)根細針在扎。
汪楚染早有準備地轉身想往出口跑,可這樓梯間太窄,炸藥的回彈力比她預想中兇得多,后背突然被一股巨力掀中,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似的飛出去,后背重重撞在石門框上。
“嘶——”她倒抽一口冷氣,后背的鈍痛順著脊椎往四肢百骸竄,連帶著胸腔都悶得發(fā)疼。
手撐在地上想爬起來,指尖卻摸到一片黏膩的濕意,低頭一看,深色的血漬正順著石門的縫隙往下滲。
“染染!”
熟悉的聲音突然穿透耳鳴傳來。汪楚染費力地抬起頭,就看見張起靈從硝煙里沖了進來——他的黑色沖鋒衣被劃開好幾道口子,露出底下結著血痂的傷口,肩上的黑金古刀還在往下滴著血珠,刀身映著石壁的冷光,顯然剛才纏斗的黑影衛(wèi)已經(jīng)被他解決了。
他幾乎是撲著蹲下身,伸手就想去扶她的胳膊,指腹剛碰到她的手腕,就被她滾燙的L溫燙了一下?!皼]事吧?后背傷著了?”
他的聲音里帶著急,連平時沒什么起伏的語調都發(fā)顫,黑眸死死盯著她滲血的后背,喉結不自覺地滾了滾。
“別管我!”汪楚染一把推開他的手,掌心的力氣不大,卻帶著股倔勁。
她攥著門框邊緣掙扎著想站起來,膝蓋剛一用力,后背的疼就讓她眼前發(fā)黑,可她還是咬著牙,聲音因為疼和急變了調:“快去看那老東西死了沒!別讓他順著樓梯跑了!”
“他不重要。”張起靈皺緊眉頭,眉頭間的褶皺能夾死蒼蠅。
他伸手就想把她打橫抱起來,手臂剛環(huán)住她的腰,就被她偏身躲開。
“怎么不重要!”汪楚染急了,聲音陡然拔高,眼淚都快被疼出來了,眼神卻亮得嚇人,“把那老東西的頭砍下來,我要拿回去給我媽當球踢!你快去??!”
張起靈的動作徹底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