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汪楚染已經(jīng)把張起靈的外套扯了下來,接著又去脫他里面穿的T恤。
張起靈也沒擋,只是耳根悄悄泛起一層薄紅,還抬了抬胳膊,任由她把自已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來。
——這下,他上半身的皮膚徹底暴露在眾人眼前,肩線流暢,腰腹間的肌肉線條緊實,只是皮膚偏白,看著倒不像個常年走南闖北的人。
汪楚染指著他的左肩,轉(zhuǎn)頭對桌上眾人說:“我說怎么看那地圖覺得眼熟,這不就是他身上的紋身嗎?”
說著,她的手直接覆在了張起靈的左肩皮膚上,指尖輕輕摩挲著。
那皮膚原本是光滑的,沒什么異樣,可被她溫?zé)岬氖终埔幻?,再加上周圍人目光的注視,張起靈的身L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些。
沒等胖子把熱水端回來,眾人就看見,張起靈左肩的皮膚下,漸漸透出一絲淡淡的墨色,像是水墨畫暈開似的,慢慢勾勒出線條——先是麒麟的犄角,最后連鱗片的紋路都清晰起來。
那紋身遇熱或情緒激動時就會顯現(xiàn),此刻被汪楚染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又摸又看,張起靈哪里能不緊張?
墨色的麒麟紋身越來越清晰,連他耳后的皮膚都紅透了,只是他繃著臉,沒吭聲,任由汪楚染的手指在他肩上輕輕劃著紋身的線條。
吳邪也湊了過來,盯著紋身看了半天,又對比了下桌上的地圖,語氣里記是驚嘆:“難怪兩張地圖一模一樣,原來水下瑤寨和巴乃村,都是照著張小哥這紋身建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汪楚染的手指還停在張起靈的肩上,能感覺到他皮膚下的溫度越來越高,連紋身的顏色都深了些。
她抬頭看了眼張起靈泛紅的耳根,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故意用指尖輕輕戳了戳麒麟的眼睛:“看來,要找張家古樓,還得從你這紋身里找線索了,張小哥?!?/p>
張起靈的喉結(jié)幾不可察地滾了一下,黑眸垂下來看著她,沒說話,只是肩膀微微放松了些。
像是被她這直白的逗弄繳了械,連反抗的力氣都沒了。
瑪姬坐在旁邊的折疊椅上,看著自家女兒湊在張起靈跟前,手指在人肩上戳來戳去,那副親昵又帶點調(diào)戲的樣子,實在受不了地清了清嗓子,“咳咳——”兩聲,聲音不大,卻像道無形的提醒,把帳篷里微妙的氣氛戳破了些。
這時帳篷簾“嘩啦”被掀開,胖子端著鐵盆大步走進(jìn)來,熱水濺得盆沿滴滴答答。
他一抬頭看見汪楚染的手還停在張起靈肩上,頓時把盆往桌上一放,嚷嚷道:“得得得,胖爺我這水算是白端了!原以為得用熱水焐熱了紋身才顯,合著人家染染妹子摸兩把,比胖爺?shù)臒崴苡枚嗔?!?/p>
汪楚染被瑪姬的咳嗽聲拉回神,再轉(zhuǎn)頭看見吳邪憋著笑、阿寧挑著眉的樣子,連瑪姬都皺著眉看她,才后知后覺地紅了耳根。
她連忙收回手,三步并作兩步躲到阿寧身后,半個身子藏在阿寧胳膊肘后面,只露出個腦袋,尷尬地摸著自已的耳尖,眼神飄來飄去,就是不看眾人。
吳邪先收回笑意,指著桌上的地圖和張起靈肩上的紋身,語氣沉了些,“你們看,湖底古寨中心那棟最高的木樓,位置正好對應(yīng)巴乃村小哥住的吊腳樓方向;現(xiàn)在把這位置挪到麒麟紋身上,剛好就是紋身的眼睛——這絕不是巧合?!?/p>
胖子湊過來,手指在地圖和紋身之間比了比,咂咂嘴:“要說這紋身,長得是真好看,又是麒麟又是紋路的,沒想到還是個地圖!可惜啊,小哥你這記性不爭氣,連自已是張家人、跟張家古樓有啥關(guān)聯(lián)都記不清,不然咱現(xiàn)在早找到入口了?!?/p>
張起靈垂眸看著肩上的紋身,墨色的麒麟在皮膚上栩栩如生,可他盯著那鱗片的紋路,眼神里卻掠過一絲茫然。
他抬手輕輕按在紋身的位置,指尖能觸到皮膚下細(xì)微的凸起,像是在觸摸一段被濃霧籠罩的遙遠(yuǎn)記憶——熟悉,卻又抓不住。
“我在湖底被虹吸卷進(jìn)去前,看清了張家古樓的輪廓?!?/p>
吳邪忽然開口,把眾人的注意力拉回來,“那樓的主L很完整,說明它大概率還在水里。而且湖底的巖層和山L是連在一起的,咱們上次在山洞里走的那些路,全是人為開鑿的迷宮通道——這些肯定都是張家人設(shè)計的防護(hù)機(jī)制。”
他頓了頓,指尖在地圖上敲了敲:“費這么大勁建防護(hù),肯定有他們要拼命保護(hù)的東西。結(jié)合咱們找了這么久的線索,最大的可能就是張家古樓本身,或者古樓里藏著的秘密?!?/p>
“你這小子果然聰明。”瑪姬眼里露出點贊許,靠在椅背上點了點頭。
“哎我說妹子,”胖子立刻插了話,撓了撓頭,“你說話咋老帶著股老氣橫秋的勁兒?看你這年紀(jì),比胖爺都小好幾歲,咋跟我奶奶輩說話似的?”
瑪姬壓根沒理他的調(diào)侃,伸手從行軍箱里翻出一卷泛黃的帛紙,遞到吳邪手里:“看來咱們之前選的探查路徑一定是錯的。不然以張起靈的身份,就算失憶,骨子里的本能也該讓他找到入口才對——這是我老板花高價從一個古董販子手里買的魯黃帛紙,你看看能不能看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