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登上的是一艘7噸重的鐵皮漁船,船身看著有些破舊,漆皮剝落,甲板上還留著海水浸泡的痕跡。
船上有6個水手,船老大是個皮膚黝黑的當?shù)厝耍樕峡讨oL(fēng)與歲月的痕跡。
剛上船,船老大就沉著臉走了過來,操著一口帶著濃重口音的普通話:“現(xiàn)在不能出船,有熱帶風(fēng)暴要來,這幾天海上風(fēng)浪極大。我們這船小,出去就是找死,浪頭能直接把船掀翻?!?/p>
阿寧皺了皺眉,直接開出條件:“租船的價格,我給你翻兩倍。而且一旦遇上大風(fēng),船往哪走,全聽你的,我們絕不干涉?!?/p>
船老大眼神動了動——兩倍的價格,足夠一個漁民忙活一整年了。
他身后的水手們也按捺不住,紛紛湊過來勸:“老大,這價錢值了!咱們小心點,應(yīng)該沒事!”
阿寧看他態(tài)度松動,再加了把火:“再加50%?,F(xiàn)在就走,你要是不愿意,我們馬上找別的船,總會有人愿意的?!?/p>
話說到這份上,船老大咬了咬牙,狠狠啐了口唾沫:“行!拼這一回!”
水手們立刻忙活起來,搬運著物資上船,魚腥味混著汗水的味道在甲板上彌漫。
船老大獨自一人走到船頭,擺起一個簡單的法壇,點燃香燭,對著媽祖像念念有詞,祈求這次出航能平安順利。
汪楚染站在甲板上,看著遠處天邊漸漸暗沉的云層,眉頭緊鎖。
她想勸阿寧再等等,熱帶風(fēng)暴可不是鬧著玩的,但看到阿寧那一臉堅決的模樣,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這位阿寧姐,顯然不打算改變主意。
她掃了眼船上的人:除了他們幾個,還有4個隨行人員,一個負責(zé)文物鑒定的老者,兩個管儀器和電腦的工程師,以及一個背著醫(yī)藥箱的醫(yī)生。
當天下午,漁船準時啟航。
這段行程安排得格外緊湊,船老大說若是天氣順遂,12個小時就能抵達目標海域,這已是這艘老漁船能飆出的最快速度。
汪楚染是頭一回出海,盡管船身顛簸,心里卻藏著點新奇的興奮。
她倚在甲板欄桿上,望著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藍得晃眼的海面被船尾剖開,翻涌出雪白的浪花,那片無垠的遼闊,是她在陸地上從未見過的景象。
漁船借著風(fēng)勢前行,只是天色始終算不上好,云層低低地壓著,像塊浸了水的灰布。
誰也說不準這暫時的平靜能維持多久。
船艙門口,“張教授”還在和吳邪聊天,話題從海洋生物繞到沉船傳說,吳邪被纏得沒轍,只能有一搭沒一搭地應(yīng)著,眼神時不時飄向遠處,明擺著想躲卻躲不開。
汪楚染和阿寧并肩站在甲板上,看著港口的輪廓越來越小,最終縮成海平面上的一個黑點。
她聽著不遠處“張教授”和吳邪的閑聊,心里對這次的目的地又多了幾分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