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猛地回神,像被燙到似的放下手,耳根處悄悄漫上點紅。
他沒回答,只是轉(zhuǎn)開臉,盯著遠處黑漆漆的洞口,喉結(jié)動了動,像是在罵自已——這時侯想這些,簡直荒唐。
汪楚染纏好傷口,抬頭剛好撞見張起靈轉(zhuǎn)開的側(cè)臉。
只覺得這人又在犯什么愣,心里嘀咕了句“怪人”,便起身走到阿寧身邊,低聲問:“接下來怎么辦?”
阿寧的目光掃過正在探查墻壁的張起靈,語氣篤定:“聽他的?!憋@然,經(jīng)過這一路的波折,她也認可了張起靈對這里的熟悉。
張起靈早已收了那些莫名的心思,重新變回那副淡漠疏離的樣子,指尖在冰冷的石壁上一一敲過,尋找著可能存在的通路。
吳邪看著他的背影,一肚子關(guān)于三叔的疑問堵在喉嚨口。
但瞥見阿寧和汪楚染就在旁邊,終究還是把話咽了回去——有些事,不方便當著外人說,只能等出去后再找機會問清楚。
休息了沒多大一會兒,胖子就坐不住了,搓著胳膊起身:“趕緊走吧,在這鬼地方耗著,就算不被機關(guān)夾死,也得餓死。到時侯魂魄困在這兒,連投胎都投不了,多冤啊。”
眾人正準備動身。
胖子突然“嘶”了一聲,使勁在胳膊上撓了撓:“天真,你有沒有覺得,進了這古墓之后,身上就沒舒坦過?不知道從什么時侯起,癢得厲害?!?/p>
吳邪聞言,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點頭道:“還真有點。之前被蓮花箭割傷的地方,總覺得癢絲絲的?!?/p>
他說著撩開衣服看了看,“不過紅腫倒退了,可能是這里濕氣太重,有點過敏吧?!?/p>
“蓮花箭?”阿寧和汪楚染聽到這兩個字,都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頭。
顯然,兩人都想起了剛才在甬道里,她們先一步跑開,把吳邪和胖子丟在箭雨里的事。
阿寧很快斂起神色,好奇地問:“剛才那箭雨那么密,你們怎么也該被射傷幾處,怎么看著好像沒事?”
汪楚染也好奇地看過去,目光在吳邪和胖子身上掃了一圈。
胖子一邊背對著墻使勁蹭癢,一邊沒好氣地哼道:“你們倆倒是跑得快!那箭雨足足射了五分鐘才停,胖爺我差點成了刺猬!”
吳邪見他蹭得越來越用力,連后頸的衣服都被蹭得翻了起來,隱約露出點紅色的痕跡,不由得皺起眉:“胖子,你別動,轉(zhuǎn)過來我看看。”
胖子還在不停撓著后背,嘟囔道:“看啥?不就是癢嗎……”
吳邪伸手拍開他的手,拿手電往他后背上一照——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胖子后背上那些被箭劃傷的傷口周圍,竟然密密麻麻長出了一層白毛,像發(fā)霉的面包,看著格外瘆人。
汪楚染和阿寧都下意識皺起眉,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里帶著明顯的嫌棄。
吳邪也是一臉震驚,隨即哭笑不得地說:“胖子,你多久沒洗澡了?”
胖子愣了一下,一臉莫名其妙:“???洗澡?問這個干嘛?這屬于個人隱私好吧!”
“隱私個屁!”吳邪指著他的后背,“我估摸著你至少半個月沒洗了!跟你說,你也別害怕——你背上這是發(fā)霉了,長白毛了!真是天下奇觀,再這么堅持幾個月,說不定都能在你背上種靈芝了!”
“啥玩意兒?發(fā)霉?”胖子嚇得一蹦三尺高,反手想去摸,又被吳邪拍開,“他娘的!這古墓也太邪門了!傷口還能發(fā)霉?”
張起靈的目光落在胖子后頸的白毛上,眉頭微蹙,伸手輕輕按了一下。指尖剛觸碰到皮膚,就見那處鼓起個小包,刺破后竟涌出一灘黑血,帶著股腥臭味。
他沉聲道:“剛才那蓮花箭有蹊蹺。”
吳邪趕緊撩開自已的袖子,看了眼手臂上的傷口,疑惑道:“可我這傷怎么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