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路已斷,眼前的冰層是唯一的希望,哪怕它封得像塊鐵,也必須砸開。
“多久能準備好?”她終于開口,聲音冷硬如冰。
“工具我們帶了冰鉆和定向爆破的炸藥,半小時足夠。”負責爆破的特工立刻上前一步。
“好?!卑廃c頭,目光掃過眾人,“所有人退后二十米,遠離爆破點。張教授,您親自盯著鉆洞的深度,務必精準。爆破手,藥量給我減到最低,我要的是開口,不是塌方?!?/p>
“是!”兩人齊聲應道。
很快,兩個特工抬著一臺小型冰鉆走了過來。
機器啟動時發(fā)出低沉的嗡鳴,不像普通電鉆那樣刺耳,更像是一種持續(xù)的震顫。
其中一個特工半跪在冰面上,將鉆頭頂在李教授標記的位置,按下開關(guān)。
“滋滋——”冰屑飛濺,在寒風中瞬間凝結(jié)成霧。
堅硬的冰層在高速旋轉(zhuǎn)的鉆頭下緩緩被磨出一個細孔,鉆桿一點點往下探,每深入一厘米,都伴隨著冰層內(nèi)部傳來的輕微碎裂聲。
汪楚染站在遠處看著,心里像被那鉆頭像著一樣,突突地跳。
李教授蹲在旁邊,時不時讓特工停下,用一根細鐵絲伸進孔里探查深度,又用手摸了摸鉆頭上帶出來的冰屑,眉頭漸漸舒展:“沒錯,是凍雪層的結(jié)構(gòu),脆性很大,鉆到三米深就行。”
二十分鐘后,洞口鉆好了。
一個筷子粗細的小孔,深不見底,像冰層睜開的一只眼睛,幽幽地望著天空。
爆破手戴著防滑手套,小心翼翼地將一卷裹著防潮油紙的炸藥捏成細條,順著盜洞慢慢塞進去。
炸藥的量很少,看起來像一小截香腸。
他又將引線輕輕拉出來,接好引爆器,然后和其他人一起退到安全距離。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風似乎也小了些,只有硫磺的味道在空氣里彌漫,帶著一種詭異的暖意。
阿寧舉著望遠鏡,緊盯著遠處的雪坡,一旦有異動,她會立刻喊停。
“準備好了,寧姐。”爆破手舉著引爆器,抬頭看她。
阿寧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嘭——”
一聲悶響,不像爆炸,更像遠處傳來的一聲鼓點。
冰層微微震顫了一下,隨即,那個盜洞周圍的冰面出現(xiàn)了蛛網(wǎng)般的裂紋,接著“咔嚓”一聲輕響,直徑約半米的一塊冰殼向內(nèi)塌陷,露出一個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混合著泥土和陳腐氣息的冷風從洞里涌了出來,吹散了周圍的雪沫。
李教授第一個跑過去,用手電筒往洞里照了照,隨即回頭喊道:“成了!下面確實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