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楚染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握著刀的手緊了緊,借著微光慢慢站起來。
胸口的鈍痛還在,但已能忍受,她貓著腰,想往石壁的陰影里躲——這種時侯,任何動靜都可能是致命的怪物。
沒走幾步,身后的腳步聲突然加快,帶著一股不容錯辨的壓迫感。
她猛地回頭,長刀幾乎要揮出去,卻在看清來人時驟然停住——是張起靈。
他依舊穿著那身黑色連帽衫,身影在昏暗中顯得有些模糊,卻帶著一種莫名的安定感。
汪楚染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松弛下來,緊繃的身L再也撐不住,后背一軟,順著石壁滑坐在地上,胸口的鈍痛又翻涌上來,讓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你……”她想說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喉嚨干澀得厲害,最終只化作一聲輕喘。
張起靈蹲下身,視線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和胸前的血跡上,那雙總是淡漠的眸子里難得地掠過一絲擔(dān)憂,低沉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怎么樣?”
汪楚染搖搖頭,嗓子像被砂紙磨過,實在沒力氣說話,只是望著他,眼神里帶著劫后余生的疲憊。
張起靈沒再多問,伸手將她扶起來,聲音依舊簡潔:“先離開這里?!?/p>
汪楚染借著他的力道站起身,渾身的骨頭像散了架,身L不由自主地靠向他。
剛才所有的恐懼和慌亂仿佛都被驅(qū)散了——好像只要他在,再可怕的處境也能撐過去。
走了沒兩步,胸口的鈍痛和四肢的酸軟讓她再也邁不開腿。
她停下腳步,仰頭看向張起靈,眼神里帶著一絲自已都沒察覺的依賴,輕聲說:“抱我,我走不動了?!?/p>
張起靈看著她,黑眸里情緒難辨,沉默了片刻,終是彎下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汪楚染窩在他懷里,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混雜著些許塵土氣息。
直到這時,她才敢承認(rèn),自已好像是真的喜歡他。
可能是那次意外的糾葛,或是因為他那張好看的臉和他逆天的身手——雖然女孩子總會有慕強的心思,但更多的,是每次下墓時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道無形的光,讓她忽視不了。
她明明無數(shù)次提醒自已,要遠離這個神秘得像謎一樣的男人,可每次踏入險境,偏偏又總會與他相遇。
就像現(xiàn)在,在她最狼狽虛弱的時侯,他又一次出現(xiàn)了。
汪楚染把臉往他懷里埋了埋,心里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藤蔓一樣悄悄滋長,纏得越來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