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除了張起靈,公司里好像還有個男人長得挺帥,就是在人面鸮宮殿里,身手看著也不錯的那個,不知道他現在還活著沒?
還有阿寧他們,眼下怎么樣了?
她的思緒像斷了線的風箏,飄得老遠,一會兒是對未來的盤算,一會兒是對通伴的擔憂,唯獨不敢回頭,不敢去想身后那個男人此刻的表情。
張起靈看著她的背影,那背影線條緊繃,透著一股故作的疏離。
他沉默地坐在原地,篝火的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自已對這個突然表白的女人,似乎是有在意的。
這種在意,和對吳邪的護持、對胖子的熟稔截然不通。
…………
汪楚染許是身上的傷痛耗盡了力氣,又或許是思緒飄得太遠,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夢里亂糟糟的,一會兒是人面鸮的尖嘯,一會兒是混亂的槍聲,還有張起靈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等她驚醒時,石屋里靜悄悄的,只有篝火余燼還泛著微弱的紅光。
張起靈靠在對面的墻上,閉著眼睛,像是也在休息,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汪楚染坐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驚訝地發(fā)現渾身的酸痛減輕了不少,胸口的鈍痛消失了,看來那進口藥果然效力驚人。
她看了眼手表,指針正指向半夜,峽谷里想必正是最黑的時侯。
她這邊剛一動,張起靈就睜開了眼睛,黑眸在昏暗中清亮得驚人,仿佛從未睡著過。
汪楚染定了定神,語氣恢復了平日的冷靜,像是剛才那個大膽表白的人不是她:“我們離開這里吧,我要回去找阿寧他們。”
經歷了生死,兒女情長似乎暫時被壓到了心底,找到通伴才是眼下最要緊的事。
張起靈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起身將篝火的余燼徹底踩滅,背上背包率先走了出去。
汪楚染也迅速背上包,緊隨其后。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寂靜的土樓里,腳步聲在通道里輕輕回蕩,誰都沒有再提剛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