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人群里就爆發(fā)出一陣歡呼,不少人互相擊掌,臉上記是躍躍欲試的神情。
汪楚染看著他們歡呼的樣子,心里卻暗暗嘆了口氣。
這些人里,有不少是第一次跟著出任務(wù)的新手,怕是還不知道下墓意味著什么。
那黑暗里的未知、機關(guān)陷阱的兇險、還有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哪是現(xiàn)在這點興奮能抵消的?
她搖搖頭,壓下心里的復(fù)雜情緒,跟著阿寧走進了最大的那頂圓頂帳篷。
撩開帳篷門簾的瞬間,一股混雜著煤煙和暖意的氣流撲面而來,幾乎是立刻就驅(qū)散了身上的寒意。
帳篷里已經(jīng)站了幾個人,吳邪正搓著手在取暖爐邊轉(zhuǎn)悠,張起靈靠在角落里,眼神平靜地望著爐中跳動的火苗,黑眼鏡則半倚在折疊椅上,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敲著膝蓋。
門簾又被掀開,帶進一陣冷風(fēng),跟著進來三名藏族人。
一名中年女人小心地扶著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婆,老人臉上刻記了歲月的溝壑,眼神卻很清亮,后面跟著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身材結(jié)實,眼神里帶著點警惕和好奇。
汪楚染沒湊上前,隨意地靠在堆放物資的木箱邊,目光在三人身上轉(zhuǎn)了一圈。
她認得,那老太婆就是定主卓瑪,當年給陳文錦當向?qū)У娜耍幷f,只要能拿到完整的地圖,只有她能找到當年進入塔木陀的山口。
出發(fā)前她看過阿寧給的資料,中年女人是定主卓瑪?shù)膬合眿D,小伙子是她的孫子,叫扎西。
這時阿寧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個紅盒子,正是之前張起靈和黑眼鏡從療養(yǎng)院里帶出來的那個,她把盒子輕輕放在臨時搭起的木板桌上,打開盒蓋,里面那只缺了個口的白色的磁盤躺在絲絨襯里上,在爐火映照下泛著陳舊的光。
阿寧臉上帶著恭敬的神色,微微欠身對老太婆說:“嘛奶,您看看,您當年看到的,是不是這個東西?”
話音剛落,站在老太婆身邊的扎西立刻用藏語把話翻譯了一遍。
老太婆聽完,渾濁卻銳利的目光落在磁盤上,伸出枯瘦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拿起磁盤,翻來覆去地看了幾眼,突然,她渾濁的眼睛亮了起來,忍不住連連點頭,嘴里開始用藏語急促地說著什么,語氣里帶著激動。
“我奶奶說,是這個!就是這個!”扎西的反應(yīng)也很快,立刻把奶奶的話翻譯過來,語氣中帶著幾分確認的肯定,
“她還說,這磁盤不完整,缺了一塊。剩下的那一半,在蘭措的小村子里!”
阿寧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顯然這個消息讓她振奮。
她當機立斷,轉(zhuǎn)過身對身邊的幾個手下吩咐道:“立刻收拾裝備,我們這就出發(fā)去蘭措!”
“是!”手下們應(yīng)聲,立刻開始行動起來,帳篷里頓時多了幾分忙碌的氣息。
出了帳篷,清晨的沙漠依舊帶著涼意,陽光已經(jīng)升高了些,給沙丘鍍上了一層金邊。
吳邪像是憋了一肚子問題,拉住正要走向自已帳篷的張起靈,低聲問道:“小哥,你到底為什么要讓他們公司的顧問?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
汪楚染站在不遠處,看著吳邪拉著張起靈走到一邊低聲說話的樣子,兩人靠得很近,那副熟稔又親密的姿態(tài),讓她心里莫名地泛起一絲微酸。
她懶得再看,也不想去聽他們說什么,只覺得有些悶,干脆扭過頭,抬腳就往阿寧那邊去。
“嘖嘖,我發(fā)現(xiàn)了哦。”
黑瞎子不知何時湊了過來,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語氣里帶著幾分揶揄的笑意。
汪楚染沒回頭,抬手就把他的手拍了下去,語氣平淡無波,只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哦?!闭f完,便加快腳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