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楚染立馬笑得眉眼彎彎,心里跟明鏡似的——阿寧這人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軟,嘴上說著“下不為例”,其實(shí)早就沒真生氣了。
…………
他們趟過水池,褲管濕淋淋地貼在腿上,帶著潮氣鉆進(jìn)另一條甬道。
剛走沒幾步,胖子舉著的手電又照到了巖壁上的刻痕,他“咦”了一聲:“嘿,又是小哥的記號!這地宮是你開的導(dǎo)航吧?”
張起靈走到刻痕前,指尖撫過那熟悉的紋路,眉頭卻緊緊鎖著,眼神里帶著幾分茫然,像是在努力抓取什么,又怎么都抓不住。
“小哥,”吳邪在他身邊蹲下,輕聲問,“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張起靈沉默了片刻,緩緩搖了搖頭。
胖子在一旁嘆了口氣:“哎喲我說小哥,你這記性也是沒誰了!想不起來就算了,當(dāng)初留記號的時侯能不能走點(diǎn)心?整個這么隱晦的,我們哪看得懂啊?下次直接畫個箭頭配句‘往這兒走’不行嗎?”
陳文錦卻上前仔細(xì)看了看記號的走向,沉聲道:“沒關(guān)系,有記號就說明我們沒走錯。剛才那個人面鳥雕像,我總覺得不只是圖騰那么簡單,很有可能是對外來者的警示。我去前面探探路?!彼f著就要往前邁步。
“我也去?!睆埰痨`立刻跟上。
“等等,”汪楚染上前一步,看著他,“我們跟你一起去。誰知道你會不會走著走著,又把我們丟下。”
張起靈抬眼看她,眸子里難得地掠過一絲無奈。他知道,自已過往那些突然消失的舉動,確實(shí)讓她難以信任。
汪楚染迎著他的目光挑了挑眉,語氣里帶著點(diǎn)不饒人的架勢,卻沒再后退。
胖子在旁邊看得直樂,拍了拍張起靈的胳膊:“小哥,你這信任感在楚染妹子這兒,算是欠著高利貸了,慢慢還吧!”
吳邪也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一起走。我們費(fèi)了多大勁才走到這兒,一路上多少人……付出了生命,不能在這兒分開?!彼穆曇舻土诵?,帶著對逝者的沉重。
這時,一直縮在后面不敢說話的拖把突然抽噎起來:“還有那些兄弟們……就剩我一個了……嗚嗚嗚……”
“哭什么哭!”胖子瞪了他一眼,“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你那些兄弟,還不是被你那手賤的毛病害死的?現(xiàn)在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
拖把被罵得不敢作聲,只是低著頭抹眼淚。
汪楚染悄悄拉了拉阿寧的袖子,阿寧會意,跟著她往前走去。
眾人見狀,也不再耽擱,跟上他們的腳步,繼續(xù)往甬道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