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錦接過繩子,指尖在粗糙的繩面上摩挲了片刻。
她看著吳邪,眼神復(fù)雜,里面有欣慰,有不舍,更多的卻是一種釋然。
她知道,這一次進(jìn)去,大概率是不會再出來了。
這么多年的追尋,這么多年的煎熬,終于要走到盡頭了。
她對吳邪露出了一個極淡的笑容,那笑容里帶著一種放下一切的輕松,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再說什么,只是迅速將繩子的一端系在自已腰間,另一端遞給吳邪,然后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看向頭頂?shù)亩纯凇?/p>
只見她縱身一躍,雙手抓住洞口邊緣,稍一用力,身L便如靈猴般翻了進(jìn)去,只留下那根繩子垂在半空,微微晃動著。
洞口內(nèi)一片死寂,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汪楚染一直沉默地看著這一切,直到陳文錦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洞口,她才轉(zhuǎn)過頭,走到張起靈身邊。
他依舊仰著頭,望著那塊巨大的隕玉,眉頭緊鎖,臉色凝重。
汪楚染輕聲問道:“你……是不是來過這里?”
她總覺得,張起靈對這里的反應(yīng)不太對勁,那種凝重,不像是對未知的警惕,更像是……對某種熟悉事物的復(fù)雜情緒。
張起靈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她,眼神里一片茫然,搖了搖頭:“記不清?!?/p>
他的記憶,依舊是一片破碎的拼圖,很多畫面都模糊不清。
汪楚染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他緊蹙的眉頭上:“記不清?這塊石頭……或者說這隕玉,讓你感覺到什么了?”
張起靈重新將目光投向頭頂?shù)碾E玉,沉默了片刻,才極輕地吐出兩個字:“危險?!?/p>
氣氛正凝固著,胖子手賤似的扯了扯垂在半空的繩子,沒成想“嘩啦”一聲,整根繩子竟被他硬生生拽了下來,繩頭空蕩蕩的,連個結(jié)都沒系。
“我操!出大事了!”胖子舉著繩子臉都白了,“這娘們兒壓根沒把繩子系身上!”
吳邪心猛地一沉,立刻沖到洞口下,對著里面大喊:“文錦阿姨!文錦阿姨!你在里面嗎?!”
洞里死寂一片,只有他的回聲空蕩蕩地撞回來。
張起靈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二話不說,腳尖在巖壁上輕輕一點(diǎn),人已如箭般竄起,單手扒住洞口邊緣,縱身就翻了進(jìn)去,動作快得讓人反應(yīng)不及。
“張起靈!”汪楚染在后面急得大喊,“你進(jìn)去找她?里面什么情況都不知道!”
張起靈的腳步在洞口邊緣微頓了半秒,卻沒回頭,下一秒身影便徹底消失在黑暗里。
“小哥!”吳邪急得眼都紅了,也想學(xué)著張起靈往上爬,可洞口邊緣滑得像抹了油,試了兩次都沒扒住。
“踩我肩膀!”胖子立刻蹲下身,拍著自已的后背,“胖爺我給你當(dāng)墊腳石!”
吳邪咬咬牙,踩著胖子的肩膀奮力向上,好不容易把半個身子探進(jìn)洞口,可洞壁滑得根本借不上力,剛想再往上挪,腳下一滑差點(diǎn)摔下來,他急道:“不行!太滑了!根本站不住!”
他退下來,喘著氣對胖子說:“胖子,要不你試試?”
胖子瞪他一眼:“你看我這L型?進(jìn)去不得卡在洞中間,到時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成了西王母的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