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楚染卻越說越上頭,強(qiáng)忍著笑意,故意嘆了口氣:“我呀,真是可憐,被你欺負(fù)到這份上,也不能反抗。所以我現(xiàn)在要走了,放心,我不會(huì)糾纏你的,拜拜?!?/p>
說完,她“騰”地一下站起來,轉(zhuǎn)身就往月亮門大步走去,腳步快得像身后有狗追,心里憋著的笑幾乎要從喉嚨里蹦出來。
可剛踏出月亮門,手腕突然被一股大力攥住,緊接著后背一輕,又重重撞在冰涼的墻壁上。
張起靈不知何時(shí)追了上來,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陰影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他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黑沉,眼底像翻涌著風(fēng)暴。
“汪楚染,”他的聲音又低又啞,帶著幾分壓抑的怒意,“我記得,是你說的‘只睡覺,不談感情’?”
汪楚染整個(gè)人都懵了,撞在墻上的后背有點(diǎn)發(fā)麻,可更讓她震驚的是他這句話。
她猛地抬頭,瞪圓了眼睛:“你想起來了?”
見他沒否認(rèn),她又氣又急地驚叫,“你想起來了還故意裝失憶逗我玩?!”
她剛才編了那么多離譜的話,他竟然全都聽見了,還一副認(rèn)真聽的樣子,合著是在看她的笑話?
張起靈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像只被惹毛的貓,眼底的怒火漸漸褪去,染上了幾分無奈的縱容。
他抬手,用指腹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聲音放軟了些:“沒全忘。”
他剛才沒說話,一是記憶還沒完全清晰,二是……他想聽聽,在她心里,他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
沒想到,聽到了這么一出“狗血大戲”。
“你沒忘你不早說!”汪楚染又氣又惱,抬手想推開他,卻被他更緊地按住了肩膀。
張起靈的拇指摩挲著她的唇角,眼神深邃得像一潭湖水:“聽你說。”
他看著她氣紅的臉,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聽你說,我有多壞?!?/p>
汪楚染被他堵得心頭火起,尤其是他那眼神里藏著的笑意,像在看她耍猴戲,頓時(shí)惱羞成怒。
她抬腳就用高跟鞋的細(xì)跟狠狠踩在他腳背上——“你故意的!”
“唔。”張起靈悶哼一聲,臉色微變,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不自覺松了些。
汪楚染趁機(jī)猛地推開他,轉(zhuǎn)身就往吳山居大門跑,氣鼓鼓的,像只炸毛的兔子。
心里把他罵了千百遍:“心眼子比胖子還多!”
她跑得太急,剛過大腿根的黑色短裙隨著動(dòng)作大幅度擺動(dòng),露出的白皙長(zhǎng)腿在陽光下晃得人眼暈,透著股又氣又急的鮮活勁兒。
張起靈看著她那身惹眼的短裙,眉頭瞬間蹙起,腳背的疼都顧不上了,拔腿就追。
可等他沖出大門,大街上哪里還有汪楚染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