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她眼角的余光又悄悄掃了眼張起靈,見他沒看過來,才又補充道,“要不,咱們?nèi)ヅ=菧险艺??說不定能碰上。”
吳邪剛要點頭應(yīng)下,汪楚染就先開口了,語氣帶著點冷靜:“今天不去。早上阿貴叔特意說過,牛角溝是山里最險的地方,溝底全是暗河,兩邊的坡又陡,一到下午還容易起霧。咱們今天就帶了點干糧和水,連繩索和應(yīng)急燈都沒拿,怎么去?”
“而且你們看地圖,從咱們現(xiàn)在的山頭到牛角溝,得繞著三道山梁,走過去最少要四個小時,根本趕不上在天黑前回來?!?/p>
阿寧聞言,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了敲,抬眼看向云彩,眼神里多了幾分審視。
被兩人這么盯著,云彩臉上的笑淡了些,手指攥緊了餅干袋,眼神有些發(fā)慌,明顯是不知所措。
胖子見狀,趕緊打圓場,伸手拍了拍云彩的肩膀:“嗨呀,云彩妹妹也是好心嘛,想幫咱們快點找到人,你們別這么嚴(yán)肅?!?/p>
“要去你自已去?!?/p>
汪楚染沒給胖子留面子,白了他一眼,語氣里帶著點無奈,“真要往牛角溝走,晚上就得在山里過夜,你知道那溝里晚上有什么?要是遇上野豬或者迷路,咱們連個求救的地方都沒有,你想拿命賭?”
阿寧從背包側(cè)袋摸出匕首,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蹭過刀刃,沒說話,但那副默認(rèn)的樣子,顯然是通意汪楚染的話。
吳邪趕緊拿起地圖湊過來,指著上面的標(biāo)記:“楚染說得對,你看這地形,從這兒到牛角溝,中間還有一段沒路的林子,得披荊斬棘才能過去,咱們沒帶工具,走起來太費時間了?!?/p>
“胖子,咱們今天先回阿貴叔家,明天把帳篷、繩索、應(yīng)急燈都帶上,再讓阿貴叔多準(zhǔn)備點干糧,這樣去才穩(wěn)妥。說不定咱們今天回去,盤馬老爹已經(jīng)回家等著了呢?”
張起靈自始至終沒插一句話,他就坐在汪楚染旁邊,目光偶爾落在地圖上,更多時侯則是看著汪楚染——看她認(rèn)真跟吳邪分析路線,看她跟胖子拌嘴,眼神里沒什么波瀾,卻在汪楚染說完話后,默默從背包里摸出保溫杯。
他擰開蓋子時動作很輕,遞到汪楚染手邊時,還特意把杯口轉(zhuǎn)向她方便接的方向,低聲說:“喝點溫水,剛走了那么多路,別喝涼的?!?/p>
汪楚染接過杯子,仰頭喝了兩口,剛把杯子遞回去,張起靈又從口袋里掏出顆糖,剝了糖紙遞過去,細(xì)微的動作里,全是聽她主意的意思。
胖子被說得沒了脾氣,撇了撇嘴,狠狠咬了口手里的醬肉,含糊不清地嘟囔:“行行行,聽你們的!真是服了你們了,一點冒險精神都沒有?!?/p>
話雖這么說,他轉(zhuǎn)頭看向云彩時,語氣又立馬軟了下來,從背包里翻出一小盒巧克力,遞了過去,“云彩妹妹,別理他們,來嘗嘗這個!這是我從城里帶過來的,純可可的,可貴了,比你手里的餅干好吃多了,補充L力也快。”
云彩接過巧克力,小聲說了句“謝謝胖哥哥”,卻沒立刻打開,只是捏在手里。
而另一邊,汪楚染和阿寧交換了個眼神——兩人都沒說話,可彼此眼里的懷疑卻藏不住。
牛角溝不僅遠(yuǎn),還偏得離譜,按理說,盤馬老爹一個常年進(jìn)山的人,除非有特別的事,否則絕不會往那種地方去。
云彩特意提出這個方向,又在被反駁時那么慌亂,實在太不對勁了,就像……刻意想把他們往那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