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楚染在一旁小聲點頭,嘀咕道:“可不是嘛!”
這話雖輕,卻被五感敏銳的張起靈聽了個正著。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一下,那笑意淡得像落在水面的影子,稍縱即逝。
沒等眾人多喘口氣,他已經(jīng)拎起黑金古刀,率先邁步走進(jìn)石門。
這條墓道看起來跟前面的墓道一模一樣——青灰色的石壁,平整的地面,連兩側(cè)浮雕的紋路都像是復(fù)制粘貼的,走在里面,連方向感都漸漸模糊。
眾人不敢大意,依舊保持著警惕,瑪姬讓手下輪流在隊伍前后警戒,張起靈走在最前,黑金古刀的刀鞘偶爾碰在石壁上,發(fā)出“篤篤”的輕響,在空曠的墓道里格外清晰。
這段墓道長得有些反常,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足足一兩個小時,腳底板都磨得發(fā)疼,連胖子都收起了平時的碎碎念,只偶爾跟身邊的伙計換個手電。
就在眾人都快被這單調(diào)的景象磨得犯困時,前面突然閃過一抹微弱的亮光——不是手電的白光,是帶著點暖意的、朦朧的光。
“是張家古樓到了!”霍家的伙計們瞬間興奮起來,幾個年輕的甚至已經(jīng)邁開腿要往前沖,卻被胖子一把攔住。
“不要命了?就往前沖?”
胖子拽著霍家領(lǐng)頭伙計的胳膊,沒好氣地罵道,“這墓道里邪門得很,前面那光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們就敢跑?真當(dāng)自已命硬?”
他白了那領(lǐng)頭伙計一眼,又指了指瑪姬身邊的手下:“你學(xué)學(xué)人家手里的人,從進(jìn)墓道到現(xiàn)在,廢話沒一句,該警戒的警戒,該探路的探路,哪像你們似的,一有點動靜就咋咋呼呼?別怪胖爺我不提醒你們,這斗里的路,一步踏錯就能要了小命!你們想死,胖爺我會攔著,但別連累我們這些想活著出去的!”
那霍家伙計被罵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張了張嘴想反駁,卻被霍仙姑一個眼神制止了。
瑪姬聽著胖子的夸贊,心里卻沒半點高興。
她瞥了眼身邊面無表情的手下——這些人都是跟著她在國外槍林彈雨里闖出來的,見過的危險比霍家這些在國內(nèi)“打打鬧鬧”的伙計多了去了,這點警惕性,本就是保命的本能。
眾人放慢腳步,跟著張起靈往前挪,越靠近那抹亮光,空氣里的霉味就越淡,漸漸多了點草木的清香。
等走完最后一段墓道,扒開前面垂落的藤蔓——刺眼的陽光瞬間涌了進(jìn)來,晃得眾人都瞇起了眼。
他們竟然從墓道里走了出去!出口藏在一座光禿禿的巖山上,外面是一片被群山環(huán)繞的山谷——山谷里長記了不知名的綠植,霧氣繚繞,遠(yuǎn)處的山峰隱在云霧里,神秘得像幅水墨畫。
抬頭看,天已經(jīng)亮了,朝陽正從山坳里爬出來,把半邊天都染成了金紅色。
眾人面面相覷,都有點懵——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這一路沒遇到什么機關(guān)暗箭,連密洛陀的影子都沒見著,可也沒摸到半點墓室的影子,稀里糊涂就從墓道里走了出來,倒像是走了條“近路”。
胖子撓了撓頭,湊到張起靈身邊:“小哥,你們張家祖宗這是搞什么名堂?放著好好的古樓不指引,把咱們引到這山谷里來了?難道是想讓咱們先欣賞風(fēng)景再干活?”
張起靈沒理他,只是瞇眼打量著周圍的山勢——他沒多解釋,轉(zhuǎn)身沿著巖壁往山的另一側(cè)走,“跟上?!?/p>
眾人趕緊跟上,跟著他在山上繞了約莫半個多小時,終于在一處隱蔽的山坳里找到了一個新的入口——入口被藤蔓和碎石掩蓋著,若不是張起靈指出來,誰都不會想到這里藏著通道。
又在涌道里走了大半天,中途只歇了一次腳,最后終于進(jìn)入一個寬敞的洞穴。